[原創]小妹之死
八兩白酒對我來說實在不算什麽。暈是肯定的,但我還能在晚上騎自行車。自行車走的是標准的貓步,所以我對汽車還是有所忌憚的。于是找了條人少的小路。
拐過這個道口就快到我家了。
“咯!”我打一個酒咯,拐中過去。
不好!
地上白晃晃象是躺著一個人,看見我直向他軋去,嚇的尖叫一聲。
我急刹車,伸腿支住地。還好,前輪離地上的東西還有兩三寸。
什麽東西呀?像是個孩子又不是。
借著昏暗的路燈光,我俯身仔細看。
喝!原來是一大個的洋娃娃,身上髒兮兮的,不知道是哪位小朋友玩膩了丟的。顯然它不會尖叫,我的錯覺吧。
差點嚇著我。我一腳把它踢飛起來,撞在街牆上,又摔到了地上。
“哇哇……”娃娃竟發出了一陣哭聲。
我嚇的幾乎爬到地上,酒一下子醒了一半。
仔細聽聽,舒了一口氣。不過是個電子發聲的娃娃,市場上多的是。
搖搖晃晃的又騎了一百來米,我到了家。
老爸老媽已經睡去,小妹還沒有回來。我把一杯白開水灌進肚子,將鞋子甩開,合衣倒在床上,昏沈沈睡去了。
我剛睡著,便被一陣嬰兒的啼哭聲驚醒。還有什麽東西在摸我的臉。
“誰呀?”我用手一推,竟抓住了一只冰涼的小手,嬰兒般的小手。
我頓時想起了剛才街裏的那個洋娃娃…
嬰兒的哭聲變成了異樣的笑,它的小手從我的手中抽了回去。
我感到毛骨悚然,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果真是那個布娃娃站在我的床前,眼睛忽閃閃的,正沖著我笑。
“媽呀!”
我一聲驚叫,把頭縮進了被子裏。
“哈哈……”是小妹銀鈴般的笑聲。
“膽小鬼,一個洋娃娃,把你嚇成這樣。”
我探出半個腦袋,只見小妹在我床前笑的彎了腰,手裏拿著那個洋娃娃。
“你……這是從哪來的?”
“街裏撿的。”小妹停住了笑,給娃娃整整衣服。
“撿個髒娃娃幹什麽,快扔了。”
“你管了。我喜歡。你怕了?”她說著把娃娃伸到我的臉前。
看著娃娃忽閃的眼睛,我還真有點的怕。
“膽小鬼。又不是鬼娃新娘。”她說著抱著娃娃走了出去。我好象看見娃出門時對著我笑了笑。
我揉揉眼,酒喝的太多了。然後倒在床上又睡了過去。
一陣嘈雜聲把我驚醒。我睜開眼,天光已經大亮,不過才六點多。我翻個身接著睡覺。
可那嘈雜聲……
我連翻了好幾次身都無法睡著,索性穿上鞋子出去看看是什麽人一大早就嚷嚷。
打开院门,街里站 了好多的人。不过都站的离我家挺远。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一见我出来都住了嘴。
我剛想問問他們在說什麽?可我一低頭,發現了問題。
一條紅色的液體滴出的液滴,從我家門口開始,一直……
我順著那紅色的液滴----其實更象血------直到離我家一百多米的道口轉彎處。而那裏,牆上還有一大片-----鮮紅的血!
這正是我昨晚踢娃娃的地點!難道……
我下意識的往腳上看去……
天呐!
我的鞋竟然也沾滿了血,雖然已經幹枯。
不可能!不可能!!那個娃娃……
街裏的人見我愣在那裏,又開始竊竊私語。
不好!我突然想起小妹。昨晚她還拿著那個娃娃,要是那娃娃真的能流血,那她豈不……
我三步並做兩步跑回了家。
“咣咣咣…”我砸著小妹的屋門。
“小妹,小妹!”我大聲的喊著。
沒動靜!
那邊老爸老媽都給我喊醒了。
我後退幾步准備把門撞開。剛沖了幾步……
門開了。
小妹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冷冷的看著我。
“你……沒事吧?”我問。
“你想讓我有什麽事?”她反問。
我一時無言,她白了我一眼,又回頭進了屋……
“那個洋娃娃呢?”
“扔了!怎麽,你想要?”如說完“嘭”的關上了門
只剩下我愣愣的站在那裏,總覺得有什麽不對。
“怎麽一大早就吵架?”是老**聲音。
“做哥哥的也不讓著點妹妹。”老媽又說。
“媽,咱家門口……”
“門口,怎麽了?”她說著走出了門,接著我聽見她尖叫著跑了回來……
警察來了。在人們圍觀之下他們驗了地上的紅點。
是紅墨水。
老爸老媽和衆鄉裏都放了心。只有我心裏怪怪的。
“警官。”我把帶隊的拉到一邊,把昨天的事說了一遍。
“你是在編故事吧。”他詫異的看著我。
“當然不是。我說的都是實情……對了,我鞋上還沾著血呢。”我說著擡起了那只腳。
我愣住了。鞋上除了點塵土什麽也沒有,我又擡起了另一只腳,也是幹幹淨淨的。
警官臉上露出了不悅,他拍拍我的肩。“年輕人,別和警察亂開玩笑。”
“我……”我還想爭辯什麽,他卻收隊走了。
折騰了一陣,已近中午了,老媽叫我吃飯。我說不餓。又聽見她喊小妹吃飯。小妹也沒有出來。
“這倆孩子,今天都怎麽了。”老媽唠叨著。
小妹怎麽也不吃午飯?她昨天還活蹦亂跳的拿著娃娃……
娃娃!難道真是那個娃娃?
父母收拾完碗筷午睡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估計他們都睡著了,我悄悄的開門,到小妹門口。
輕輕的推門,門並沒有鎖,開了一條縫。
我從門縫往裏看……小妹的拖鞋、床……床上躺著的……
“啊!”我差點叫出聲。
床上躺著的竟然是那個洋娃娃!還蓋著毛毯!
小妹呢?我四下裏打量……
“你幹什麽?”一個聲音在我身後冷冷的說。
嚇的我一激靈,不知何時小妹已站到了我的身後,臉色陰沈。
“你……你上哪兒去了?”我問。
“我上廁所了。”小妹說:“你幹什麽呢?”
“我……”是呀,我幹什麽呢?
“對了,我找那個娃娃呢。”
“不告訴你扔了嗎。”她冷冷冷的說。
“誰說的!它躺在你床上。”
小妹沒說話,推開了屋門。
她的床上只有一條毛毯,其他什麽也沒有。
“它明明躺在床上,還蓋著毯子。”我說著進屋四處尋找。
沒有!“行了行了!別搗亂了。”
我慢慢往外走,心想難道它還會跑?
走出小妹房門時,掃了一眼牆上的鏡子,卻見小妹正沖著我的背影詭秘的笑。
她笑什麽?
我躺在床上從頭到尾想著這十幾個小時的事情。街上奇怪的“紅墨水”迹,鞋上突然不見的血痕,還有那可疑的布娃娃。
“我們參加社團活動去了。你們倆別吵架。”
老媽說完和老爸出去了。
我只是隨便答應了一聲,接著想剛才的事。
爲什麽我早晨敲開小妹門時感覺有點不對頭?到底是什麽呢?她平常也常和我逗嘴呀。
我翻了一個身,感到身上粘乎乎的。一天沒換衣服了……
衣服!衣服!
對了,是衣服。我早晨見到小妹時她穿的仍是昨晚的那件衣服,這便是可疑的地方。
我去問問她。
我穿上一只拖鞋,從床下拿出另一只時帶出了我的那雙皮鞋,我頓時愣住了。
鞋尖上俨然粘著鮮紅的血!
“咣!”是小妹的門在響。
“你幹什麽?”我問。
“我出去!”她說:“你今天怎麽管這麽多,不正常。”
當我拿著帶血的皮鞋走出屋時,只看到她出門時的背影。
依然穿著那身衣服。
我猶豫了。是呀。到底是不是我在不正常,而不是她?
難道……
我想著想叫住小妹。
我跑出家門。街裏早已沒有了小妹的影子,只有淡淡的“血迹”在地上。
她走的可真快。
我不知如何是好,心事重重的走回家,剛要隨手關上屋門,卻聽到了咳嗽的聲音,來自我的家裏,來自小妹的屋裏!
那是一種清脆的嬰兒般的輕咳。
我汗毛豎沒豎起來我不知道,我只覺的脖梗子那兒涼嗖嗖的。這次我一定沒有聽錯!
我順手抄起一只掃把,壯起膽走了過去。
“咳咳”,又清脆的兩聲。
我把門推開條縫,瞧……
我又看見那個洋娃娃蓋著毛毯躺在床上,正俯著身咳嗽,嘴裏竟吐出血。
我攥攥拳頭再壯壯膽,大叫一聲揮著掃把沖了進去……
床上只有小妹的那條毯子,洋娃娃又不見了,不過地上的那灘血卻清晰可見。
我相信我一定沒有看錯。于是大聲喊:“出來,有…有種的出來!”
沒有任何動靜。我四下尋找它可能藏身的地方,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床下。
我輕輕的挑起床單,我已看見它的一條腿往回收了收。
我攥緊掃把,正准備刺進去,卻聽見床下傳出了人聲。
“哥哥,是我!別打。”
雖然有些生硬,可真的是妹妹的聲音,她怎麽會……
洋娃娃從床下爬了出來,嚇的我後退幾步。可它卻費了好大勁才站了起來,又無力的靠在床上。
“哥哥,真的是我!”
我看著氣喘噓噓的洋娃娃,駭的說不出話。
它竟然會說話,還自稱是我的妹妹。
“你的生日是78年5月12號。”它無力的說著,“我的生日是81年6月4號……”
她一連說了十幾件我家的私人資料,都是對的。
“可是……你……”我心裏有是動搖。
“是那個洋娃娃和我換了身…身體。”她說完這句話,先也無力站著,坐倒在地上,喘著粗氣。
“你……你怎麽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眼中含著淚看著我。那眼神和小時候小妹挨了打,卻倔強的不哭時一模一樣。
我終于扔掉了掃把,把她抱到床上。
她蒼白的臉上,攢了好久,才又張口說話。
“你……你把她踢傷了。她要死了,我就和她換了身體,讓她去賣藥……”
她還沒說完,就昏了過去。
“小妹,小妹。”我大聲的喊著,她卻沒有反應。
我跑到中廳拿起了電話要撥112,可是說什麽呢?說我小妹受了重傷,你們快來。不知大夫面對一個洋娃娃怎麽治。唯今之計,只有等我“小妹”回來了。
我放下電話,電話卻響了。
“喂!”
“星濤,是我呀。”是我老媽。
“今晚我們不回來了,半路上遇到了你周叔叔。”
“媽……”我想說小妹的事可不知如何開口。
“怎麽了?有事嗎?”
“沒…沒事。”
“沒事就挂了。對了,別老跟你小妹鬥嘴。都這麽大了。”
老媽挂了電話。
我用濕毛巾把小嘴角的血漬擦幹。或許是涼毛巾的刺激,她醒了,沖著我笑。
“哥。記著小時候,我從桌上掉了下來摔破了嘴,你就是這麽給我擦血。”
我笑笑,卻是哭笑。
“洋娃娃逼你換的身體嗎?”
“不是……咳咳…我發現她是活的時,她已經走不動了。她說她費了好大力氣才走到了咱家門口。”
“她……爲什麽專上咱家?”
“踢她的人進了咱家。…咳咳……”
那人便是我了。
“傻丫頭。”我含著眼淚說。
她又是一陣劇咳,昏了過去。
天已經黑了,“小妹”還沒有回來。
小妹又醒了一次,只說了一句話“她還沒回來……”又昏了過去。
我急的團團轉,打小妹的呼機,卻在屋裏響了。
十點多鍾,她最後一次醒來,只叫了一聲,
“哥哥……”
我抱著洋娃娃大哭一陣,我要去找“她”,不論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一人作事一人當,她是我踢傷的,卻換了我小妹的身體,還騙了她。
一夜無風,到後半夜還淅瀝瀝下起小雨。
天也見亮了,晨練的人們不時的從我身邊經過。我卻拖著疲憊的身體漫無目的的走著。
毫無結果。
不知不覺我竟走到了一個公園裏。那是我和小妹小時候經常玩耍的地方。捉蝴蝶、蕩秋千、捉迷藏。
看著搖晃的空秋千,我仿佛看見小時候的小妹就坐在上面歡快的笑著,還不時的讓我再使勁。
“哥哥。”
“哥哥。”是小妹的聲音。真的是她在叫我。
“小妹,小妹!”我喊著,四處張望卻沒有人。
“小妹,小妹!”我跑著找著。路人向我投來詫異的目光。只到在假山旁邊圍著一大堆人擋住了路,我才停了下來。我聽見人們低語著“這麽年輕。讓幾個**輪奸死了。”
我無心看這熱鬧,正要擠過去。
人群一分,幾個警察走了出來,打頭的一個正是昨天去我家的警官。
“警官。”我跑上去抓住他的手。
他也認出了我。
“怎麽?又跟我講什麽洋娃娃?”
“警官,我小妹死了。”我哭著說。
“你小妹?”
他正說著,兩個法警擡著一個用白布蓋著的擔架走出來……
我一眼看見了白布下露出的衣服……
我撲了過去,撩起白布,果真是“小妹”。
“你還我小妹,你還我小妹。”我搖著“小妹”的屍體狂叫。
很早以前的作品了,那是第一次寫所謂的恐怖,讓大家見笑了。 呵呵 不错 自己写得很厉害了啊 很长啊 朋友
這個故事結尾不是很好的,太可憐了。 這個故事是真是假呢,好恐怖。 以下是引用爲愛奔波在2008-11-20 9:33:31的发言:
很长啊 朋友
這個沒多長,長的還沒發呢,幾千字講完一個小故事,正合適。 以下是引用阿敏在2008-11-20 9:48:31的发言:
這個故事結尾不是很好的,太可憐了。
是挺可怜的,我很少写这么可怜的事情,也就是仅此一回而已。这如我的笔名“快樂筏子”一样,我希望大家都能有一个快乐的人生,也包括我小说中的人物。 寫得真是不錯,構思很巧啊,還不算恐怖,只是心裏爲小妹難過! 以下是引用隨風一起流浪在2008-11-20 18:18:25的发言:
寫得真是不錯,構思很巧啊,還不算恐怖,只是心裏爲小妹難過!
說的極是,其實沒什麽恐怖的。 我們這有家人,夫妻兩都上班,雇了一個保姆16歲給看1周的孩子,女主人走的時候告訴保姆記著給孩子洗衣服。等回來以後問保姆洗衣服了嗎?保姆說洗了!問孩子呢?保姆說在洗衣機裏.
懷念家裏的老人呀!!!!什麽意思大家自己想吧
就是沒脫下來呗。
思恩
有一种花出污泥而不染,叫莲花;
有一种情温暖人间 ,叫慈爱;
有一种人广施仁爱 ,叫慈辉;
有一种人感触于心 ,叫感恩。
感恩不是要的现对现,而是要一辈子用心去回报。
樓上的詞句非常好,就是不知道有何意?發在一恐怖小說後面。 好花當然還要水來灌! 開始很恐怖,結果很悲慘 “哇哇……”娃娃竟發出了一陣哭聲。
我嚇的幾乎爬到地上,酒一下子醒了一半。
有時候恐怖也是一種感覺
没事看看恐怖小说 也是很不错的事情啊 以下是引用huaidan在2008-11-26 10:26:27的发言:
思恩
有一种花出污泥而不染,叫莲花;
有一种情温暖人间 ,叫慈爱;
有一种人广施仁爱 ,叫慈辉;
有一种人感触于心 ,叫感恩。
感恩不是要的现对现,而是要一辈子用心去回报。
說得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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