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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重慶老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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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中國最窮的小夥子發財日記(2005—2009)(連載)

      [複制鏈接]
      21#
       樓主| 发表于 2010-4-2 07:19:42 | 只看該作者



          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我能挣钱了





        2006年3月14日 星期二 晴

        自從幹上橋架安裝後,我就很少回弟弟那裏了。我對弟弟說我在外面做事,至于做什麽,我沒跟弟弟說。
        工地有時沒材料,閑下來的時候,我就會找老陳擺龍門陣。老陳說我現在真的像個民工了。
        有時,老陳忙不過來的時候,會讓我去幫他買點材料,釘子、水泥、鐵鍬,等等,很雜。
        大多數時候,我會如實跟老陳說花了多少錢,有時我也會報假賬,掙個順手錢。
        幫忙幫多了,我發現老陳對材料的價格並不完全清楚,都只曉得一個大致的價格。也難怪,工地上雜七雜八的材料那麽多,老陳又不是電腦。
        但他常自吹他對材料的價格非常熟悉。
        現在我和老陳已經很熟絡了,我會笑著向老陳要煙抽。老陳總是整盒煙都扔給我,讓我自取。我取一支,然後又扔回去。
        做著事,日子就過得快。
        一個月就這麽過去了,我結了一千六百多塊工錢。
        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我能掙錢了,能養活自己了!
        這是我從上市公司離職後掙的第一筆工資,雖然我搞渣土運輸也掙過兩千多塊錢,但現在這個錢感覺更踏實。
        我和老劉、小張保持著良好的團隊合作,所以我開口找他們借錢時,他們都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湊足了4000塊錢,我想回趟“家”。
        我要把這4000塊錢交給我的嶽母。不知道那保費最後是怎麽處理的,不知道她的賣保險的朋友有沒有在背後議論過她。
        我得看看周媛,也許她已經決定和我離婚。
        更重要的是,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兒子了,他想我嗎?
        我在工地洗了個澡,找老劉借了一件幹淨衣服(他身材和我差不多)。在工地旁邊臨時搭建的一個破爛的小賣部裏,我給兒子買了盒4塊錢的優酸乳,用塑料口袋提著。
        我順便照了一下鏡子,與以前相比沒啥變化,只是皮膚稍微粗糙了些。
        回家的時候是晚上,我估摸著嶽母他們吃完飯才回去。
        我推開門,迎過來的是詫異的目光。兒子跑過來,親熱地叫著爸爸,隨後高興地喝著優酸乳。
        周媛默默地看著我,無話可說。
        嶽母接過我遞過去的錢,說給多了,要找給我。我沒接。
        我們尴尬地在沙發上坐了一陣,嶽父起身到書房去了。自從退休後,他就喜歡上了電腦,沒事就在電腦上搗鼓一些東西。
        嶽母要把兒子帶到樓下去玩,兒子不幹,她只好獨自下樓了。
        我和周媛就這樣坐著,誰也不開口。兒子在我們之間晃來晃去,笑著鬧著,一家人看起來似乎很和諧。
        周媛始終沈默著,我也無從開口。
        我說什麽呢?我該告訴她我在建築工地當民工?
        按照常規,城市女孩嫁的老公不應該是當建築民工的,再不濟也得是個白領啊。
        但我確實是個民工。
        終于,我開口對周媛說,希望她能給我一點兒時間,我的境況會好起來的。
        還是沈默。
        良久,我站起身,抱著兒子親了一下,拉開了門。

      22#
       樓主| 发表于 2010-4-3 07:26:52 | 只看該作者

          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遇见一个上了大学没脸回家的人(上)






        2006年3月20日 星期一 晴

        從家裏回來後,我又回到建築工地,繼續我的安裝工生活。
        白天蓬頭垢面,晚上鼾聲如雷。
        我已完全融入工地的生活,不論形象還是語言,都與民工一般無二。並且,我早已不用通過專門幹重體力活來表現自己了,重活都是輪流幹。
        平時沒事,大家就在一起擺龍門陣,天馬行空,無所顧忌。
        我與老劉和小張已經相處得很不錯了。他們曾多次問我過去是幹什麽的,我都說我過去在外地打工。他們又追問我在外地打工時幹什麽工種,我想了一下,說是幹倉庫保管工作。
        老劉說:“那是好工作,不會日曬雨淋的,難怪長得比我們白  一些。”
        小張取笑老劉說:“你別自卑啊,你也有白的地方啊,屁股不就白嘛。”
        老劉就瞪著小張罵,說:“你小子敢拿我開涮?哪天晚上去搞你老娘。”
        我有些假正經,很少和他們開玩笑,只是在他們說葷笑話的時候在旁邊樂。
        那是一次工余,我們仨在外面買了兩斤老白幹,就著一碟花生米喝酒。喝到微醉的時候,老劉問小張:“耍朋友沒有?”
        小張說:“沒有。”
        老劉一本正經地說:“是不是你那方面功能不行啊?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別看是體力活,現在我還幹得下來。”
        小張就哈哈地笑,說:“老劉,你那熊樣也就嘴巴說說還行,這些事還得我們年輕人來。”
        小張欺負老劉認不了多少字,拿起石塊在地上寫了“臥室無櫃”四個字,問老劉道:“這幾個字怎麽念?”
        老劉說:“別看我是文盲,這幾個字還是認識的。”
        于是老劉要大聲念出來。我不忍心老劉被涮,悄悄在老劉耳邊說了意思,老劉笑著破口大罵,句句直達生殖器。
        工地生活就是這樣,繁重的體力勞動過後,總是需要一些粗魯來放縱一下。
        不粗魯不是漢子。
        偶爾,我們也在一起打打牌,在爭執中消磨時光。
        我們都在工地吃夥食,由于我們的體力消耗比較大,而工地食堂的米糙,肉食也不多,我們總感覺吃不飽。所以在大家都空閑的時候,會到一個緊鄰工地宿舍的小餐館去“打平夥”。“打平夥”這個詞我很小就聽說過了,實際上就是AA制的意思,不過現代人都願意說AA制,不願意說“打平夥”,其實兩者是一樣的意思。“打平夥”的語意比AA制豐富得多,它還包含著聯絡感情的意思。
        今天晚上,我們又到那個餐館去“打平夥”,點了一份臘排骨,吃到後來,還剩一根排骨在盤子裏。我很想把它“咪西”了,但礙于只剩一根了,便不動筷子。在我鼓足勇氣想把它收爲己有的時候,突然餐館的燈閃了一下,熄滅了。工地的供電就是這樣,時不時停電,但似乎只過了幾秒鍾的時間,又突然來電了。在燈亮的那一瞬間,我看見老劉和小張的兩雙筷子都在夾那排骨。我不由得笑了。老劉和小張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老劉老到,嘿嘿一笑,說:“我正准備幫你夾過去,沒想到你自己動手嗦。”
        這就是我的工地生活,有點苦,有點累,但很充實。有時居然還有點簡單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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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樓主| 发表于 2010-4-6 07:50:20 | 只看該作者



        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遇见一个上了大学没脸回家的人(下)





        
        2006年3月26日 星期日 晴



        昨天晚上,我被一陣憂傷的口琴聲驚醒。
        或許因爲自己的處境,我對憂傷的東西總是很敏感,這太容易激發我的共鳴。我頓時睡意全無,在口琴聲中遐想起來。
        曾經,我也愛吹口琴。記得讀初中的時候,班上一個同學有一只口琴,那幾乎是班上唯一的音樂器材。大家都爭著借來吹,一個同學剛從嘴邊拿下來,另一個同學馬上就搶過去了,全然不顧人家的口水還沾在琴身上。
        我就是在這種半借半搶的氣氛中,學會了吹口琴。記得有一個春天的下午,我和一個同學借了口琴來到學校外的油菜花地裏,躲在油菜花深處,一人一曲吹起來。音符在菜花地裏流淌,青春在菜花地裏燃燒。
        這是一種惬意的記憶,屈指數來,已經過去快20年了。
        在這樣寂寞的夜裏,工棚的鼾聲此起彼伏,夢呓和磨牙聲交替出現,一切了無生趣。只有琴聲,帶給了我美好的遐思。
        我披衣起床,步出工棚,循著琴聲走去。在工地門口的馬路邊,一個黑影坐在一個小土堆上,輕輕地吹著一首懷鄉曲:

        在那遙遠的小山村,小呀麽小山村,我那親愛的媽媽,已白發鬓鬓……

        我的眼睛慢慢地濕潤了。我想起了我的父母,如果他們知道我在工地上當民工,他們會做何感想呢?
        琴聲慢慢停下來時,我看見那影子一抖一抖的,似乎在哭泣。
        我走過去,輕輕地問:“這麽晚了,你爲什麽不回家?”
        影子似乎吃了一驚,轉過身來。借著遠處昏暗的路燈光,我看見是一個年輕的女子,一縷頭發搭在臉上,乍一看,像電影裏的鬼影  一樣。
        女子別過頭,把頭埋在膝蓋上,一聲不響。
        “夜深人靜,你一個單身女子,難道就不怕壞人嗎?”我又問。
        “怕什麽!我還擔心遇不到呢。”女子沒好氣地回答。
        我想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了,不然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我說:“妹子,你不要說氣話,問題不是說氣話就可以解決的。”
        女子不做聲,呆呆地坐在那裏。
        隨後我不論問她什麽,她都不理不睬。
        我准備離開了。我想她大約是和男朋友吵架了,然後借琴抒情,對這些兒女情事,我無意摻和。
        我說:“我走了,你自己當心些。”
        那女子突然叫我:“大哥,陪我說說話好嗎?”
        我說:“好啊,大哥被你的琴聲驚醒,睡意全無,樂得有人和我說話。”
        我慢慢蹲下身子,從兜裏摸出一支煙,點燃,等她開口。
        女子說她叫小玉,去年七月從C市一所師範專科學校畢業,一直沒找到工作。昨天早上,她住的出租房的房東來找她收房租。她已經欠了三個月房租了,但她實在沒錢給,房東就把她趕了出來,還把她的畢業證扣下了,說不把房租補齊,就不把畢業證還給她。她今天出門四處借錢,沒有借到,不知該怎麽辦了,便坐在這裏打發時間。
        我說:“你的那些同學呢?可以找同學們想想辦法啊。”
        小玉說:“班上好多同學都沒找到工作。有的回老家去了,有條件稍微好點兒的,我都找他們借過錢了,到現在都還沒還,已經不好意思再借了。”
        我說:“那你坐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啊,要不到你同學那裏去擠一擠,也強似待在這裏啊。”
        小玉歎了口氣,說:“同學有同學的難處,再說,我也不想去麻煩他們。”
        我說:“要不回老家?好歹還可以混口飯吃呢。”
        小玉說:“本來不想回去,但現在看來,可能真的只能回家了。唉,這大學啊,不如不讀。”
        我勸她:“不要這麽灰心,眼前的困難是暫時的,只要挺過去了,一定會有美好的明天。”
        小玉沈默不語,低頭擺弄著手裏的口琴,說:“這是我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我摸了摸兜兒,兜兒裏只有三塊錢,我說:“你先等等,我馬上就來。”
        我三步並作兩步回到工棚,搖醒老劉,問他身上有多少錢。
        老劉睡眼惺忪,問道:“你要錢幹什麽?是不是去找馬子?”
        我說:“別管這麽多,先給我拿點兒錢。”
        老劉摸索著遞了50塊錢給我。我來到小玉身邊,對她說:“這是50塊錢,對面不遠有一個小旅館,你去住一晚,先對付過今晚再說。”
        小玉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錢。
        我突然想起我們平常“打平夥”的那個小餐館似乎要招一個服務員,便問小玉願不願意去。
        我其實只是隨便這麽一說。我想小玉堂堂大學生,再落魄也不會願意到餐館去打工,更何況還是一個工地的小餐館。
        沒想到小玉同意了。她說讀了這麽多年書,沒臉回家,只要能混口飯吃,幹什麽都願意。
        這樣的想法,與我當初決定到工地當民工時的心態何其相似啊。

      24#
       樓主| 发表于 2010-4-8 07:53:45 | 只看該作者



          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我应该有个像样的事业





        2006年3月28日 星期二 多云

        小玉到餐館上班了,工資是450塊錢一個月,包吃,晚上就住在餐館裏。待餐館打烊後,用幾張板凳拼一下,上面擱幾塊木板,鋪上被子湊合著睡。
        我跟工友们说小玉是我亲戚,請大家多关照,不许欺负她。
        小玉叮囑我,叫我不要說她是大學生。她說一個大學生在這樣的環境裏打工,她臉上挂不住。
        我理解她,大學教給了她知識,也教會了她虛榮。
        小玉開始對我存有一種報恩的心態,總覺得欠了我很大的人情。我告訴她,我也曾這麽困難過,在我困難的時候,我也希望有人幫幫我,哪怕只是一聲安慰也是好的,所以用不著對我客氣。
        只是我沒有告訴她,我現在依然困難著。


        2006年4月10日 星期一 晴

        小玉說,我和其他民工不一樣。她說我身上有一種憂郁的氣質,像個有點兒文化的人。
        我就淡淡地笑,心裏卻有些溫暖,似乎有一種被讀懂的感覺。
        說實話,雖然我學曆不高,但勉強可以算個讀書人。在工地,和這些粗放的民工在一起,我覺得我是孤獨的。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掙錢,然後寄回家。攢得多了,把老家的房子翻修一下,或者添置一兩件像樣的電器。
        我的想法不一樣,我知道當民工是權宜之計,我應該有一個像樣的事業。但是,我的事業在哪裏?假如不當民工了,我能幹什麽?
        這是一種掙紮的狀態,既不甘心,又沒有更好的辦法。
        所以我常常羨慕老劉他們,有活就幹,有酒就喝,啥來了就迎接啥,爽爽快快。
        這是一種難得的幸福,可是我無法融入,只能旁觀,或者欣賞。


        2006年4月28日 星期五 晴

        小玉到餐館上班後,我有時會去找她說說話。或許她的心情和我有太多的類似,所以我們之間很談得來。
        小玉叫我大哥,我也把她當自家妹子一樣看待。
        有時,我會把她的口琴借來吹,排遣一下內心的寂寞。
        前天,我問她:“口琴多少錢買的?”她說:“是一個高中同學送的。”我開玩笑說:“男同學吧?”小玉就不好意思地笑。
        我說:“難怪房東趕你出來時,你什麽都不帶,單單帶了這只口琴,原來是定情物嗦。你這麽困難,怎麽不去找你那男同學一起想想辦法?”
        小玉說:“他還在讀書,在上海,今年才大四。”
        我點點頭,說:“你看看,那天晚上你說什麽氣話來著?假如叫你那男同學得知了,不氣死才怪?”
        小玉說:“有時候我真這麽想過,把自己賣了,換點兒錢回報  父母。”
        我說:“別說傻話!好好幹活,好好掙錢,好好生活。”
        今天,到了小玉發工資的時間,她把我給她的50塊錢還給了我。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不是我在意這50塊錢,而是我不想增加她的心理負擔。
        不欠人情,就沒有負擔。
        






      25#
       樓主| 发表于 2010-4-9 06:31:08 | 只看該作者


          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有现货的就是我“表哥”




        2006年5月8日 星期一 晴

        AT工地有幾個施工單位同時施工,每個施工單位都有老陳這樣的角色。每逢有空,我就會和他們聊天,漸漸地大家都混熟了。
        我發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毛病,就是自以爲什麽都很懂。其實很多東西他們都是一知半解,比如材料價格,有部分材料的價格我了解的都要比他們的低。
        他們並不專業,只是,他們大都與施工單位的包工頭有些關系,才被安排做這份工作。
        這是一個普遍現象嗎?
        我蠢蠢欲動,因爲我看到了市場價格和工地價格之間的差別。
        我說了我本來是一個農民,天生就有一些小農意識。當我看到鼻子尖上的利益的時候,原諒我動了一點兒心思。
        但我不敢輕舉妄動,三年多來,我受夠了沒有收入的滋味。雖然我僅僅是個民工,但我仍然很珍惜這份工作。要知道,這工作還是在老陳的介紹下才得到的。
        所以我還得老老實實地做我的安裝工,我不想失去生存的機會。況且,我還欠著老劉和小張的錢。
        但是,我知道我總會抓住某個合適的機會的。


        2006年5月11日 星期四 晴

        前幾天,我們在工地閑了三天了,材料一直沒到。聽老陳說,廠家生産忙不過來,至少還要等十天才發得出貨。
        老劉和小張在抱怨這個月掙不了幾個錢了,我卻打起了主意。
        我對老陳說我有一個遠房表哥以前在開橋架廠,看他那兒有沒有貨。我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皮都不眨一下。
        老陳說這種大的材料他做不了主,要由董總決定。
        董總就是我們這個施工單位的包工頭,瘦瘦的,鼻梁上架一副眼鏡,據說是學建築專業出身的。
        我把對老陳說的話對董總說了一遍後,董總說:“不行,這是指定了品牌的,做竣工資料的時候得有該品牌的合格證。”
        我提醒他,橋架不是每一米都有合格證的,他好像醒悟過來了,叫我趕快聯系。
        做過工程的人都知道,有時催工期比催命都厲害。如果你趕巧了,業務其實很容易敲定的,並且價格、付款方式都好談。
        我離開董總的辦公室,小跑著離開了工地,打了一個出租車(我都記不起有多久沒坐過出租車了),在一個網吧門口停了下來。
        我在網上瘋狂地搜尋C市的橋架廠,挨個打電話問有沒有現貨,有現貨的就是我“表哥”。
        也不知打了多少個電話,“表哥”終于找到了。
        在一個偏僻得近乎荒涼的地方,我找到了這個廠。
        “表哥”姓趙,江浙一帶的人,叫趙均。我和他相談甚歡,很快敲定了細節。我讓他咬住價格,合同一旦簽訂,他得馬上給我打一張欠條,待他收到款後立即付給我。
        我曾設想過表哥會把我甩開,所以對表哥說:“我和施工單位有些關系,我還在裏面上班呢。”暗示他不要打什麽歪主意。
        兩邊都成了我的親戚,我暈。
        今天上午,趙均搞定了合同,下午送貨到工地,我也拿到了欠條。趙均供了900米橋架,規格爲200*100,56塊錢一米。趙均給我的價格是52塊錢一米,加上三通、彎頭、支架等東西,趙均給我打了5000塊錢的欠條。


        2006年5月21日 星期日 晴

        今天,趙均收到了貨款,我如願拿到了5000塊錢。
        5000塊錢拿在手裏,厚厚的一摞。我心裏就有了一種很踏實的感覺,覺得自己一下子變成了有錢人。
        我決定先還老劉和小張的錢,後來想想,只還了小張的。老劉的錢先欠著,過幾天再給他。如果都還給他們,他們免不了要問我從哪兒賺到這麽多錢。雖然這錢並不算肮髒,但又何必多費口舌。
        晚上,我到弟弟那裏去了一趟。我住院的時候,弟弟四處借錢給我治病,當時治病緊急,弟弟借錢的時候都是說幾天就還。現在過去這麽久了,不知道弟弟怎樣面對他的那些朋友。
        弟弟正在吃飯,一大碗面條,呼哧呼哧往嘴裏送。看見我,他站起來把凳子讓給我,自己坐到了床邊上。
        我把錢遞給弟弟,說:“這是3000塊錢,先去還賬。”弟弟接過來笑了一下,問我還有沒有,說昨天有幾個朋友來找他要錢了。
        我把原本准備還老劉的1000塊錢拿給弟弟。過幾天就要領工錢了,欠老劉的錢等領了工錢再還他。
        這幾年來,我和弟弟就是這樣,用有限的幾個錢來不斷地堵窟窿,哪裏最急就堵向哪裏。
        
      26#
       樓主| 发表于 2010-4-10 04:36:43 | 只看該作者



          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千万别“混”工资





        2006年7月22日 星期六 晴

        我一直認爲建築行業是機會最多的行業,房地産熱得像火,國家也在大力發展基礎建設。我發現凡是幹與建築行業相關的工作的人,個個都活得比較滋潤。
        所以我覺得我在建築工地當民工也是一種幸運,它讓我對這個行業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我們幹一項工作,就得對這項工作有研究。如果僅僅是爲了混一份工資,那麽這工作要麽幹不長,要麽就會被工作壓垮。
        我得研究。
        同趙均有了這次合作後,我開始考慮兼職在工地推銷橋架。我發現我還是有一定優勢的,當了這麽長時間的橋架安裝工,我對橋架已經相當了解了,橋架質量的好壞,基本上用手就能夠感覺出來。
        我爲什麽不好好利用這樣的優勢呢?
        我讓趙均給我印了名片,談好分成的比例,工余的時間,就在各建築工地轉悠。
        橋架這玩意兒是大宗買賣,工地的材料員一般都做不了主。做主的要麽是甲方,要麽是工程承包方,但目標客戶還是很好找的,只要建築整體框架出來了,那麽差不多就該采購橋架了。
        但多數時間是碰壁,很多次,我找到橋架采購方,還沒開口說話,就被人“揮手再見”了。
        好在我已習慣了這樣的碰壁,在可能的客戶面前,我甯可放棄尊嚴,也不願放棄機會。
        我堅信一點:只要堅持不懈,總會找到成交的客戶的,也許,就是下一個。
        我始終都在爲“下一個”而努力著。只要稍一有空,我就會出去尋找工地。即便是晚上躺在工棚裏,我也會琢磨手頭的客戶信息。
        其間有一個客戶對我的印象還可以,原本他准備分一小塊業務給我,試著合作,但他卻沒能聯系上我。那天,我們正在工地搶一段進度,電錘的嗚嗚聲蓋過了手機的聲音,等我發現有幾個未接電話而打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很生氣了。他覺得我做事不靠譜,不願意再把機會給我了。
        爲此我郁悶了好長時間,覺得這簡直就是造化弄人。
        但我仍然不氣餒,相反,這更讓我産生了信心。我覺得,我又回到了剛到C市時的狀態。那個時候,我也是心無旁骛,專心幹工作。
        老劉和小張見我一有空就往外跑,整天鬼鬼祟祟的,開玩笑問我是不是到外面去泡馬子,我含糊應答,任由他們取笑。
        兩個月過去了,我終于給趙均的廠簽回來一筆二十幾萬元的橋架合同。
        趙均自然很高興,一個勁兒要求我到他們廠去搞銷售,許諾給我高額的提成。我沒有答應趙均,只是向他預支了一部分提成,還了所有的債務。
        無債一身輕。

      27#
      发表于 2010-4-12 17:48:09 | 只看該作者
      理解樓主的心情。
      28#
       樓主| 发表于 2012-3-10 17:00:56 | 只看該作者

          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出路在工作中找


        2006年7月24日 星期一 晴

        我決定告別我的民工生活,因爲我已想好了我未來要走的路。
        四個月前,爲了不致餓死,我不得不棲身民工隊伍。
        四個月後,我已經決定離開給了我生存機會的工地了,帶著對未來的憧憬。
        我曾經花了三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位置,現在,只用了四個月,就找到了我未來要走的路。
        這四個月,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的出路,是在工作當中尋找的,而不是坐在那裏想出來的。
        如果我不當民工,我就不會知道橋架這玩意兒,更不會知道它能給我帶來收益。
        所以,我們不應該抱怨工作的好壞,有工作就不錯了,要想發展,還得自己在工作當中留心機會。
        要離開了,還真有點兒舍不得。
        不是我喜歡這個職業,而是這裏很隨意。雖然苦一點兒累一點兒,但大家的境況差不多,沒有太大的貧富懸殊,沒有地位上的貴賤差別,高興了就哼幾句不成調的歌,不高興了粗話張口就來。
        大家平等相待,沒有心理負擔,踏實。
        然而,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沒有任何人知道我當民工,連弟弟都不知道。
        假如我的父母知道我在工地當民工,會帶給他們怎樣的震撼?
        還有我的那些善良的鄉鄰,我的那些視我爲驕傲的親戚,我要對得起他們曾經饋贈給我的恭維話。
        一個合格的民工顯然夠不上讓他們驕傲的分量,至少我是這麽認爲的。
        本來我想一個人悄悄地離開工地,但是,我割舍不下和工友之間的這種兄弟情誼。特別是老劉和小張,我們就像一個戰壕裏的戰友,一起沖鋒陷陣,我們之間,有感情。
        還有老陳,如果沒有他,我進不了這個工地。他是我的恩人。
        我决定請他们吃一顿饭,表达一下我对他们的感激之情。
        我選在一個離工地較遠的餐館——我不想驚動太多的人。
        我通知了小玉,小玉特意向她所在的餐馆請了一会儿假,不一会就过来了。
        大家坐定,我先恭恭敬敬地給老陳敬了一杯酒,感謝他幫我找到這個工作,接著又給老劉和小張分別敬了一杯酒,感謝他們在我最需要錢的時候借錢給我。
        我的鄭重讓他們有些納悶,于是我告訴他們:“我要離開了。”
        老劉張大了嘴巴,他問我是不是他們哪些地方做得不好,得罪  我了。
        善良的老劉總是第一時間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這真是種美德。
        我搖頭說不是。
        小張說:“幹得好好的,怎麽說走就走啊?是不是家裏有事?如果有啥困難,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小張的話讓我鼻子有些酸。過去幾年來,我一直期待著有人對我說這句話,我終于從工地的一個工友口中聽到了。
        我突然有一種傾訴的沖動,便向他們講述了我從一個總經理過渡到民工的經曆。
        我說:“我其實很留戀工地生活,只是我怕,怕有熟人知道。”
        在我講這些的時候,小玉坐在我旁邊靜靜地流著眼淚。她蟄居在這裏,既是爲了生存,也是爲了逃避。所以我的這種心情,她懂。
        老陳的眼睛有些濕潤。他說當初在工地看到我時,我臉色發白,他還以爲我是個吸粉的,沒想到我有這麽複雜的經曆,不容易啊。
        老劉突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大聲說:“兄弟,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總經理既然能當民工,民工也一定能當總經理!”
        夜裏,我們都爛醉如泥。


        2006年7月26日 星期三 晴

        今天,我又找趙均預支了部分提成的錢。我想先搞定我的婚姻。
        婚姻不是用錢可以搞定的,但是,你不能否認錢在婚姻當中的潤滑作用。
        另外,我沒有一技之長,除了錢,我憑什麽讓周媛看到希望?
        晚上,我把周媛約到一個茶樓,想開誠布公地和她談一談。
        在茶樓談感情,對我來說是一種奢侈。但是,爲了一個穩定的家庭,這點兒奢侈又算得了什麽呢?
        我仍然向周媛隱瞞了我當民工的事實,但強調了我已經找到了未來的方向。
        我說了,我不想離婚。婚姻這玩意兒就那麽回事,沒有人能預知下一次婚姻就比現在的好。
        既然無法預知未來,不如就把握現在。我是個現實的人。
        當然,我也不會賴著這個婚姻——我窮,但不等于我沒志氣。
        周媛事實上是個沒主意的人,我並不指望她能給我什麽答複,我希望她回去和她父母商量一下。
        周媛明顯地消瘦了——沒主意,並不代表心裏沒焦慮。
        我給了她5000塊錢,這是過去三年來我第一次拿這麽大一筆錢給她。她遲疑了一下,拿過去默默地揣在兜裏。
        過了兩天,她打電話問我這段時間到底在幹什麽,在哪裏掙的錢,如果不說清楚的話,就讓我把錢拿回去。
        我說:“你放心,這錢是幹淨的,是我做生意掙的。”
        周媛問我到底是做的啥生意,我說是幫別人賣橋架,並且跟她說了橋架廠在哪裏,賣給什麽地方。
        周媛見我說得有鼻子有眼,便不再追問,輕輕地挂了電話。


        2006年7月28日 星期五 晴

        今天,她給我打來電話,說她媽炖了湯,讓我回家去吃飯。
        我知道,我和她們家的冷戰總算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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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发表于 2010-4-14 07:45:39 | 只看該作者



          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回头路,别走





        2006年8月2日 星期三 晴

        这几天,赵均一再邀請我到他们厂去上班,我客气地拒绝了。
        我想自己創業。
        過去三年來,我嘗夠了失業的苦。假如我到了趙均的工廠,我不能確定未來的哪一天我會不會重新失業。
        假如我進了趙均的廠,一旦幹不出成績,趙均肯定不會無限期地給我發底薪,最後我還得走人。
        一旦幹出了成績,可能又會對我提更高的要求,直到某一天我被趙均制訂的任務量壓死。
        不是我信不過趙均,而是人性如此。也是環境使然,大家都缺乏安全感。打工者缺,老板也缺,都在拼命地爲未來積累應付危機的資本。
        另外,如果我自己單幹,我手上有了訂單,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供貨方討價還價,甚至還可以拿其他廠的價來殺他的價。
        這是商業規則。
        幾個月前,我還在爲混一口飯吃而茫然四顧。現在,卻開始計算起了怎樣才能使利益最大化。
        人啊,真***賤,剛喘一口氣,就忘了昨天的傷。


        2006年8月10日 星期四 多云

        我又回到弟弟的辦公室。這裏,我還承擔著一半的房租。
        我笑著對弟弟說:“我回來履行我這半個主人的職責。”
        我花了六百多塊錢,找了一家中介公司注冊了一個建材經營部,算是有了一個招牌。並且從法理上說,我也算有了一個合法經營的陣地了。
        弟弟仍然修他的電腦,我委托他順帶幫我接一下電話,如果有電話來的話。
        我,夾著一個破公文包開始了我的救贖之旅。
        我的設想是多團結一些像老陳這樣的工地材料員,如果他們有材料需求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我到市場去采購後給他們送過去,賺點兒差價。
        說白了,就是買空賣空,空手套白狼。
        事實上,這跟我以前跑渣土運輸的路子是一樣的,只不過換了一個行業而已。
        渣土運輸業務我是失敗了,這條路走得通嗎?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未來的路注定不平坦。我沒有其他更多的資源,除了勇氣、信心和決心。
        我穿梭于各個建築工地,賠著笑臉招徕業務。
        我對各工地的材料員介紹說:“我是專門做工程材料的,價格比較有優勢,希望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展示一下我的服務質量。”
        大多数人会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然后客气地請我出去;少数人会简单地向我询问一些材料的价格,不管我报的价格高还是低,都会来一句“你的价格太高了”,然后打发我走人。
        也有個別材料員圖省事,吩咐我給他們送些小材料。
        我給一個工地送過兩百米波紋管,賺了20塊錢,除去路費,淨賺12塊,不過這花費了我將近一天的時間。
        我也給一個工地送過幾把鐵鍬,除去路費,一分錢都沒賺到。


        2006年9月11日 星期一 多云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一個月很快結束。我盤點了一下,這個月我的銷售額是780塊錢,利潤是55塊錢,算上我的各種開銷,淨虧一千五百多塊。
        我沒有氣餒,我知道客戶關系的建立有一個過程,只要堅持下去,業務就會有好起來的那一天。
        我真正的擔心,是怕我堅持不了那麽久,因爲供我活動的資金太有限了。注冊完建材經營部後,我總共只剩下兩千多塊錢的現金,第一個月就虧去一千五百多,剩下的這千把塊錢還能供我虧多久?
        所以我企盼著馬上就有一筆大點兒的業務到來,好讓我心裏多一點兒底氣。


        2006年9月14日 星期四 多云

        業務說來真的就來了。今天,一個工地給我打電話,找我要50圈2.5平方的電源線,但提出要欠半個月的款。
        我算了一下,按他給我的價格我能賺一千多塊,但近萬元的進貨款難住了我。我想找我的上遊供貨商幫我墊一下,給我半個月的賬期,但供貨商一口就拒絕了。
        也難怪,且不說我和他們還沒有打過交道,甚至我連個像樣的辦公場所都沒有。也有建材老板提出到我公司去看一下,我坦率地告訴他,我那辦公室不好看,我能讓他信任的,只有作爲一個人最基本的道德。
        當然,沒幾個人相信。
        没有业务固然心烦,有业务而做不了,心里更烦。这段时间,小玉给了我很大的安慰,她时不时地打电话给我,有一次,她甚至請了假来陪我喝酒解闷。
        我對小玉說:“生意這麽難做,還不如繼續回AT工地當民工。”
        小玉說:“大哥,不到萬不得已,你可千萬別回去。既然當民工不是你的終點,那麽有這麽一次經曆就夠了。”
        也是,一個人可以選擇永遠當民工,但不能選擇反複當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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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发表于 2010-4-15 07:58:05 | 只看該作者



          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只要你不放弃机会,机会就不放弃你






        2006年9月18日 星期一 多云转晴

        下午,我接到弟弟的電話,說有一家建築公司要我馬上去一趟。弟弟說了那家建築公司的名字,我想起來了,是一家建築企業的二級公司,實際上是私營公司,我曾經到這家公司找過他們負責材料供應的毛主任。
        去找毛主任的那天,恰好碰上了一家橋架廠的兩個人正在和他談橋架,數量不大,但規格很多。
        他們差不多已經談好了,我聽毛主任的意思,似乎馬上就要開始討論合同了。
        我像一個幽靈一樣出現了,立即插了句話。我說:“我也是做橋架的,可不可以參考一下我的。”
        我承認我這樣做不道德,但我不想放過任何可能賺錢的機會。
        也許,那家橋架廠已經和毛主任合作了很久,也許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我管不了那麽多,我像一只饑餓了很久的貓,突然聞到了一點兒腥味,然後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哪怕那裏是油鍋。
        橋架廠的兩個人先是驚詫,然後是憤怒。按照常規,即便是我想撬他們的單子,也得等到他們走了以後。
        但我不能等,如果形成了定論,要翻盤幾乎是不可能的。
        毛主任也很詫異,他接過我遞給他的報價表,仔細比對了一下,對我說我的價格高了。
        橋架廠的人幸災樂禍地看著我,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這樣的神情,我真的很配。
        但接下來我說的話讓毛主任遲疑了,我說:“我的橋架都是標准厚度,我不會專門將橋架邊磨厚而以薄充厚。”
        做過橋架的人都明白,很多橋架雖然看起來很厚,但只是邊厚,是切割面厚,而不是鋼板厚,而同規格橋架價格的高低,與鋼板厚度是分不開的。
        毛主任顯然不知道這裏面的竅門。假如毛主任以前和這家橋架廠合作過,那麽我這句話也足以勾起毛主任對他們的懷疑。
        毛主任皺著眉頭看了我幾眼,示意我坐下。
        我知道,他對我轉變態度,是獵奇心理在作祟,或者說是窺私心理在作祟,並不代表我獲得了他的好感。
        不過,我只需要他對我感興趣。
        毛主任仍然和橋架廠的兩個人談著,但話語空洞了些。最後他說,他需要給領導彙報一下,回頭電話聯系。
        接著我和毛主任交流起來,我給他講了很多橋架裏面的貓兒膩,怎樣分辨鋼板的好壞,熱軋板和冷軋板的區別等。
        我說這些的目的是吸引他的注意力。對于一個陌生的客戶來講,銷售人員要做的就是吸引客戶的注意。客戶不把你放在心上,你能賣出東西嗎?
        我和毛主任談了半個小時,對于那筆橋架業務,他未置可否。
        從毛主任辦公室出來,在拐角處我看見了先前橋架廠的那兩個人。他們一直在等著我。
        我想回避,但無處可避。
        硬著頭皮往前走,在擦身而過的刹那,我被一只腳狠狠地踹在了地上。
        生活就是这样,当你想昂着头走路时,你就得随时准备在地上 趴着。
        我理解他們。他們不是暴徒,他們僅僅是需要發泄。
        在他們的辱罵聲中,我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一步一步地走遠。所以,我接到弟弟的電話時,馬上意識到可能機會已經向我傾斜。
        在毛主任的辦公室裏,毛主任說願意和我合作,但價格得降點兒。行,我稍微降了點兒,基本上談好了。但毛主任要和正規公司簽合同,我的是經營部,毛主任不願意簽。
        我只得又去找趙均,想借用他們廠的名義。一來二去,第二天才簽訂合同。
        其實合同金額並不大,總計才四萬多塊錢。毛主任他們公司的工地在F縣,所以我還得送貨到那裏。
        照例,我是在趙均廠裏拿的貨。眼下也只有他能賒貨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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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发表于 2010-4-17 09:19:35 | 只看該作者

          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在老家的母亲,一直以为我混得很好(上)






        2006年9月28日 星期四 多云

        送貨去的F縣是我老家,我曾猶豫著是不是順道回老家看看。
        我最近一次回去還是在2003年春節的時候。那時,我的境況雖然糟糕,但還沒到極處,在父母面前還裝出躊躇滿志的樣子。
        後來便不敢回去了,因爲我知道,我已經裝不出來了。
        你們看到過電視鏡頭下那些沈默如山的農民嗎?他們根本不會聽從導演的指令來扮個笑臉,生活,已經使他們失去了表演的興致。
        我,就是這樣的心態。只不過,我是在父母他們面前表演。
        但我想他們。
        一想起他們,我就想到我的現狀。我想爲他們做些什麽,但我沒這個能力。這份落差,讓人心痛。
        久了,我便麻木了,偶爾想起,也立即轉過念頭。只不過心裏那一絲悸動,牽扯著我的神經。
        這次到F縣,是去我家的方向,我不能過家門而不入,我做不到,我得回家看看。
        我在F縣城交了貨,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終于,站在了進村的路口。
        這條熟悉的小路上,似乎還回蕩著我和童年小夥伴們的笑聲。
        那些歡樂,那些彌漫在空氣中的熟悉的味道,一陣陣地觸動我的靈魂。
        而今,我這個遊子,我這個落泊的遊子,就站在濃郁的鄉情裏。
        母親在路邊的菜花田裏割豬草,花白的頭發隨風飄動,佝偻的身軀像一張弓。
        這就是她的人生。
        我想叫一聲“媽”,可是在喉嚨裏滾動著叫不出來。我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母親回過身來,片刻的詫異後,臉上燦爛如菊。
        我走過去,接過母親手裏的鐮刀,幫著割豬草,淚水大滴大滴地落下。
        幾年來,這是我第一次落淚。這份對母親的愧疚,再多的淚水也沖洗不盡。
        晚上,在昏暗的燈光下,我陪著父母說話。
        當母親聽說我是送貨到F縣時,高興得不得了。
        “生意都做到F縣來了?你是越來越出息了。”母親說。
        我苦笑了一下。
        我甯願母親罵我,罵我沒出息,罵我敗家子,即使用最難聽的話罵我也沒關系。
        我害怕母親誇贊我,那些誇贊我的話,像一把利刃,穿透了我  的心。
        你本來就是個混子,只能享受混子的待遇。
        而我就像穿了一件皇帝的新衣。這新衣,只有我知道是假的,別人看起來卻很美。
        很多時候,我們回家和離家,都是行色匆匆,生怕在家裏多待一天的時間。心裏害怕著,害怕多在家待一天,就會多喪失一天在城裏生存的機會。
        其實,我們的匆忙,無非是給自己的一點兒心理安慰罷了。
        我也一樣,所以明天我就決定回C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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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发表于 2010-4-17 09:20:59 | 只看該作者



          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在老家的母亲,一直以为我混得很好(下)







        2006年9月29日 星期五 阴

        我沒能走成。我堂伯父去世了。
        堂伯父中年喪妻,只有一個女兒,招了個上門女婿,兩口子都在廣東打工。
        他是事實上的孤老。
        堂伯父彌留之際,只有我和父親在他身邊。咽氣的那一刻,他眼角挂著一滴戀世的淚。
        誰也不想死,不管生活有多麽艱苦。活著才有希望!
        聽說堂伯父去世,留守在村子裏的鄉鄰們都趕了過來。大家一起幫忙,將堂伯父的遺體擡到堂屋,然後開始七嘴八舌地商量後事。
        這好像是他們自己的事一樣,每個人都熱情地發表著見解。他們只想給死者最後一點兒安慰。
        很快推薦出一個總管,是村子裏的牛二叔,他負責統籌安排堂伯父的後事。
        在我們農村,紅事白事,都有這麽一個總管。
        但人手實在是個問題。基本上,村裏一個壯年勞力都沒有。我們村原來人挺多的,有一百多號人,但現在只剩十幾個老人和幾個小孩在家,還有三四個勉強可算壯年的婦女。其他人全部打工去了。
        大片的田地荒蕪,野草在瘋長。
        我很爲堂伯父的喪事擔心,因爲憑村子裏現有的人力,連棺材都擡不上山。
        牛二叔似乎胸有成竹,他安排留守在村子里的老人们给他们的后辈打电话,請他们回家。
        我也給我堂妹夫打了電話。堂妹夫說,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  回來。


        2006年9月30日 星期六 阴

        陸陸續續地有人回來了。這些善良的人們,總能在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你的面前。
        我的一個堂叔在一個煤礦挖煤。他說,耽誤一天要少收入一百多塊錢。但他們沒有透露出哪怕一點點的怨言,在他們看來,村子裏死了人是大事,再多的錢也不能掙,他們得回來幫忙。
        能回來的差不多都回來了,憂傷的氣氛在村子裏彌漫,但也不可避免地夾雜著一些熱鬧。
        談得最多的話題是錢。而談到錢的時候總會有人扯上我,說我在大城市裏成了家,老婆又是城裏人,肯定有錢。
        我表面上鎮定自若,心裏狼狽萬分,如果他們了解到我真實的生活,這將對我在他們心裏的形象是個徹底的顛覆。我突然害怕起來,害怕肥皂泡破滅帶給他們的驚詫。
        那麽,就按照他們的想象來設計生活吧!
        堂伯父的遺體就埋在他生前物色好的一塊菜地裏。落土的那一瞬,堂妹呼天搶地,涕淚橫流。
        最親的人馬上就要被泥土掩埋,從此天人永隔,心底有許多複雜的痛楚,都在那一刻肆意宣泄。
        我看見父親眼裏含著淚,神情淒涼,仿佛蒼老了很多。
        父親老了,快70歲了。我心裏突然充滿緊張和不安,害怕那一天過早地降臨到我的頭上。我還沒有准備好。
        而這一天遲早要降臨,但是,我從來沒有讓父親和母親享過一天福。
        我不想也不能留下這個遺憾。

        
      33#
       樓主| 发表于 2010-4-19 19:21:09 | 只看該作者


          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惨啊,居然亏了(上)






        2006年10月4日 星期三 阴

        帶著複雜的心情,我回到C市,繼續著我的鄉鄰認爲的“風光”生活。
        堂妹呼天搶地的情形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我強烈地期望著早日把父母接到身邊,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好好讓二老享受天倫之樂。
        人生最大的快樂是什麽?是父母看著孩子慢慢長大,孩子看著父母慢慢變老,在這個過程中,一家人始終在一起。
        始終在一起。而我和父母,天各一方,萬一他們有個三病兩痛,誰來照顧他們?
        我心裏充滿強烈的負疚感,我還不具有和父母團聚在一起的物質基礎。
        我得好好掙錢,爲我,也爲家人。我帶著急迫的心情到處尋找著業務,尋找著可能産生利潤的機會。
        因爲和毛主任有了一次合作,我和他的關系便熟絡了些,他說我是個老實人。
        這實在是一個美妙的評價。這個社會上聰明人很多,但大家都喜歡同老實人打交道。
        如果我們不能從社會上尋找安全感,那麽則可以在老實人身上找到。這就是爲什麽很多聰明人絞盡腦汁卻一無所獲,而那些一臉豬相的人總能得到實惠。
        基于這種評價,以後我見到他時,總是盡量笑得憨厚一些。
        毛主任開始向我咨詢一些價格,各種各樣的都有,有時連水泥、河沙都要問我。
        很多東西其實他自己也知道價格,之所以問我,無非是想證實一下他的價格的水分。
        報價其實是一個很累的活,很多東西叫法繁多,我得摸清他的叫法所對應的實物,以免弄錯。
        我不能出錯,以我當時的接觸面,他已經算是有決定權的人了。
        我報了很多價,但他基本上沒有到我這裏購買過。




        2006年10月10日 星期二 多云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生意並沒有什麽起色。
        我只是別人詢價的一個工具,等成交時,別人輕易地就邁過了我這座橋。
        我沒有什麽別的辦法可想,只能多建通道,期望有一些東西能夠遺漏到我這裏。
        我也期待一個事實,那就是,當別人向我詢價成了習慣的時候,我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了。
        所以,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堅持。只要我能堅持下去,一切都會好的。
        毛主任打來電話,問我對裝修材料熟不熟悉。
        熟悉——只要問我,我就熟悉。
        毛主任給我發了一個清單,說他的一個朋友要裝修一個機房,准備承包出去。
        拿到清單我就傻眼了,什麽隔熱、屏蔽、防水、防雷,這些東西我從來沒聽說過。
        但我說過我熟悉,只得硬著頭皮到市場上去詢價。
        很多東西市場上根本就沒有,價格都詢不出來。
        我就去找專業的裝修公司,但能找到的,基本上都是家裝公司,對這類工裝業務,基本也不熟悉。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搞工裝的,看了一下單子,說做過。
        我心裏很高興。我當時的心態,是不去想有沒有可能賺錢,而是對毛主任有個交待。既然說了,就要兌現,這是作爲一個男人應有的信用。
        這家搞工裝的公司給我報了一個價,原封不動,一分錢沒加,我就轉報給了毛主任。我只是向毛主任證明,他找我並沒錯,什麽事我都能搞定。
        這是典型的費力不討好,但我不得不如此。
        價格報給毛主任後我沒有再管這事。反正我不是搞裝修的,就是給我,我也做不來。


      34#
      发表于 2011-10-18 17:05:21 | 只看該作者
      夠牛的窮小夥,
      [em13]
      35#
      发表于 2011-10-20 17:50:14 | 只看該作者
      有錢上網,便不算最窮,文題不符呀。[em13]
      36#
      发表于 2012-3-10 17:02:15 | 只看該作者
      日記是記錄心情的,不在乎虧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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