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激情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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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春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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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大妞的非精英式職場曆練—《我不是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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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
       樓主| 发表于 2010-7-22 19:48:51 | 只看該作者
      8.7
      可按著那短信所指的方向韋晶越走越暈,到了一個胡同口,她站住腳掏出手機想給那個叫廖美的同事打個電話問一下,“139…1261……啊!!!”正低頭撥手機號韋晶一聲尖叫就跌坐在了地上。

      “哎喲,同志,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兒吧,我太著急了,沒看見你,實在對不起!”一個低沈的男聲急促地在韋晶耳邊響起。被自行車刮倒的韋晶有些暈,擡眼茫然地看了那半蹲著的男人一眼。

      两人一对脸儿,急匆匆从部队赶来的高海河一愣,这女孩儿看着有些眼熟,在哪儿见过呢。刚才接到电话,说是刚下火车的妻子和小姨子都在派出所里,妻子在电话里只会哭,小姨子只会骂,警察最后就说让赶紧过来。不明所以的高海河只能跟政委請了假就往这边跑,好在部队离这里不远,借了辆自行车他就赶来了。没想到在胡同口拐弯的时候竟然撞到了人。

      “同志,我們是不是見過啊?”高海河忍不住問了一句,剛醒過味兒來的韋晶下意識回了一句,“你是誰?”接著轉頭找自己的手機,“我的手機!”她大叫一聲,想從地上掙紮起來去撿已經像前蘇聯一樣解體的手機。“哎喲,”剛一動就覺得屁股疼,再低頭一看,“我的裙子!!你看!”高海河一瞧,果然,好好的灰裙子裂開了一道口子。

      “實在對不起,我賠給你,”高海河下意識地想拉韋晶起來,韋晶也條件反射地去躲,自己搖晃著站了起來。“韋晶?怎麽回事兒這是?!”米陽跟停法拉利似的,把自行車來了個甩尾停車。接著他跳下車,也不管自行車嘩啦倒地,一把拉住了韋晶上下打量。

      米陽剛才隔老遠就看見這有一對男女正在“糾纏”,那女的特像韋晶,緊騎了幾步,發現果然是韋晶,她在躲著什麽,那男人卻還在“動手動腳”!現在一看,韋晶衣服是髒的,臉是黃的,額上有汗,汗上有紙(其實剛才司機師傅就想說,姑娘你擦汗的紙巾粘腦門上了),造型十分的搶眼,米陽的臉立刻沈了下來,盯著高海河,“你誰啊?這怎麽回事兒?!”

      “米陽?”韋晶愣愣地看著如神兵天降一般的米陽,他沒了平時的嬉皮笑臉,正一臉嚴肅地打量著自己。之前做報表的痛苦,看不懂郵件的痛苦,今天被Amy欺負,到現在還沒吃飯,短信都發不出去,剛才又被撞,種種委屈和壓力突然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啊~~~~~~”韋晶根本控制不住的開始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就會叫,“米陽,米陽~~~~”

      米陽先嚇了一跳,接著心頭的火騰的一下就拱了上來,他一把薅住不名所以的高海河的脖領子,“X!”怒罵之後就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

      “啊.....”韋大小姐的哭聲突止,長大了嘴看著米大俠從自己眼前……飛了出去.....

      42#
       樓主| 发表于 2010-7-22 19:50:52 |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猫狗一家亲
      9.1
      “我說你可真行,打架,還在大街上當衆打架,”牛所拿著個保溫杯繞著米陽來回溜達,臉上還是一如往常那樣笑眯眯的。身上的灰還沒彈幹淨的米陽就那麽直挺挺的站著。看著米陽擦破的嘴角兒,牛所更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來。

      “能耐大了你!你一警察跟人老百姓打架,打就打吧,也算下班期间,你还非穿着警服!穿着警服打了也就打了,你居然还打输了!”牛所眼睛瞪得像牛蛋一样,米阳眨巴着眼睛,说,“啊?” “嗯哼!”正在一旁整理档案的瞿副所长重重地干咳了一声。

      “你們所長真夠哏兒的,”肥三兒探身半趴在桌子上笑嘻嘻地跟周亮說,牛所剛才飚的那一嗓子,外屋的警察和群衆們都聽見了。周亮本來也在偷笑,看肥三兒嬉皮笑臉的樣子,他立刻板起了臉,“別套磁!坐好,身份證拿出來!”

      肥三兒一咧嘴,“哥們,咱們自己人,看見沒有,”他翹起大拇哥指了指右側的所長辦公室,“大米,我鐵哥們,巨親!”周亮皮笑肉不笑地說,“那又怎麽樣,他就是你親爹,你也得按照規矩辦,身份證!”肥三兒噎了半晌,“得,得,”邊說邊掏自己的駕駛本,“身份證沒帶,這您湊合著用吧,”說完把駕駛本扔桌子上了,“啪”的一聲。

      還沒等周亮說話,米陽從所長辦公室裏走了出來,肥三兒眼睛一亮,趕緊貼了過去,“大米,你丫沒事兒吧,真被那黑小子給打了,回頭哥們我跟他練練去!”正一肚子晦氣的米陽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兒,故意裝出疑惑的樣子問,“同志你誰啊?我認識你嗎?”說完繞開肥三兒,走到自己辦公桌旁,拿起不知什麽時候剩下的冷茶狠灌了兩口,這才覺得心裏的火氣降下去點兒。

      “合著你們不認識啊,嘿!我說你小子滿嘴跑火車,拿警察開涮呢是吧?”剛才被肥三兒堵了一句的周亮瞪著眼睛說。“我不認識他?!”肥三兒眼睛瞪得比周亮的還大,看米陽還是一副我跟你沒關系,咱倆很陌生的樣子,也有點急眼了。

      “你問問他,他什麽事兒我不知道?六歲一塊兒去工廠食堂偷包子,小學五年級打群架,要是我幫他擋那一板磚,他還當警察?早八寶山看墓去了!還有,你當初暗戀咱們校花不敢表白,那情書還是我替你寫……唔!!!”肥三兒被米陽一把掐住了脖子,拎出了屋子。

      “吃錯藥了你,逮什麽說什麽啊!”米陽有點氣急敗壞,瞧剛才屋裏那幫子人耳朵支楞的,回頭不定怎麽傳閑話呢。“咳咳,”漲紅了臉的肥三兒撫著脖子先咳嗽了兩聲才斜眼看著米陽說,“你丫現在認識我是誰了?”“誰認識你誰倒黴!”米陽話說一半,突然醒過味來,“我靠,當初那情書是你給的?!害得老子半個學期都沒擡起頭來,你!!”“冷靜,冷靜,米警官,注意形象!”肥三兒做求饒狀。

      接著他又嘿嘿谄笑了兩聲,“咱兄弟誰跟誰啊,今兒不是正好趕上事兒了嗎,正好發現你在這兒上班……對了,你怎不在分局了?什麽時候調來的?我和山子怎麽不知道呀?”說到一半肥三兒想起這事兒來了。

      米陽不自在地活動了一下肩,自己被下放的事兒,他任何一個朋友都沒告訴,雖然他自己宣稱去哪兒不是爲人民服務啊?可下意識地還是隱瞞了這個消息,最起碼現在還沒准備好說,可沒成想被發小兒撞個正著!“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米陽不落痕迹地把話題帶開了,肥三兒一指影壁上那宣傳欄,“那不是嗎,那麽大照片,通緝犯似的,我又不瞎,嘿嘿。”

      按照規定,派出所裏的警察都得挂照片並寫清名字職務,便于群衆查找及監督。周圍經過的警察聽到肥三兒的形容詞,都忍不住看他倆一眼,有點尴尬的米陽給了肥三兒一肘子,“什麽通緝犯,不會說話就閉嘴,你小子倒黴就倒黴在這張破嘴上了!”

      肥三兒趕忙做後悔狀在自己嘴巴上拍了一下,米陽哼了一聲,“行了,別裝了,說正事兒吧,你怎麽回事兒?”“喲,米陽你怎麽回來了,周亮那邊問完了,什麽意見呀?”張姐帶著幾個人從另一間辦公室走了出來,米陽一回頭,兩女一男。

      “姐夫,就是這個胖子撞的俺們!”一個濃重的外地口音響了起來,米陽尋聲看去,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用手惡狠狠地指著肥三兒。她雖然也是T恤衫牛仔褲,但是一看就是鄉下來的,長得的說不上好看,但是很健康的樣子,但是表情帶了些蠻橫。“小妹!”一個低低地聲音在她背後響起,米陽歪頭一看,一個個子稍矮的女人正站在這姑娘背後,打扮得更保守,發現米陽在看她,女人羞澀地低下了頭,一抹紅暈飄上了臉。
      43#
       樓主| 发表于 2010-7-22 19:51:45 | 只看該作者

      9.2
      “嗨,我說您說話客氣點成嗎?咱這叫富態!再說誰撞你了,你自己過馬路不看紅綠燈,硬往對面闖,要不是我及時跺了腳刹車,您現在不定在哪兒歇菜呢!”肥三兒不愛聽了,一口一個胖子的,這不是當著和尚罵禿驢嘛!

      “對不起啊,同志,您別介意,”高海河趕在自己小姨子又想放炮之前插了一句,剛才他了解了一下情況,還真怨不得這兩個車主,要不是人家刹車及時,還真不定出什麽事兒呢。他上前一步跟米陽說,“這位同志,剛才失手了,抱歉。”看著高海河真誠的臉龐,米陽搖搖頭,“那是誤會,我也有錯。”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伸出手來握住,“高海河,XXX部隊偵察營的,”“米陽,這片兒的社區民警,”然後米陽揚眉問道,“偵察兵嗎?”看高海河點頭,米陽摸摸嘴角兒,“那被你摔一下也不算跌份兒,改天有機會再交流一下?隨時增強國民素質嘛。”“好啊,”高海河挺爽快地答應了。

      “那麻煩你把這個先帶回去吧,這邊處理完了我就回公司,我會跟Jane說的,謝謝你啊,讓你跑一趟。”一個清甜的女聲傳來,在場的人都被這聲音吸引,一起轉頭看去,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亮,一個高挑的女孩兒正往這邊走來。

      她穿了一條黑色一字領連衣裙,外面套著一件細條紋的西裝外套,細窄的袖子上挽到肘部,一雙褐色麂皮長靴柔軟的包裹著她修長的腿部。利落的短發挽在耳後,露出她潔淨的皮膚和優美的頸部,薄薄的淡妝讓她的五官更醒目,所以……跟在她身旁的韋晶近乎于被人忽視了。

      當然只是近乎,米陽看見韋晶有點吃力的抱著那個箱子,他皺了下眉頭。韋晶又用力往上墊巴了一下那個箱子,好讓自己抱的更穩當,她一擡頭正好跟米陽的目光碰個正著。趕緊走了兩步過來,看著米陽的嘴角問,“你沒事兒吧?”

      米陽呵呵一樂,“沒事兒,”說完順勢接過了那個箱子。“你說你逞什麽能啊?”看著米陽青紫的嘴角兒韋晶心裏有點不好受,埋怨的同時忍不住瞪了一眼高海河。高海河有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一旁的肥三兒湊過來笑說,“韋晶,就你剛才嚎的那動靜兒,別說大米了,換了我也得沖上去。”韋晶臉有點熱,剛才心情郁悶到了極點,看見米陽就忍不住哭了出來。就好像小孩子一樣,如果摔倒了沒有人扶,他也不會怎麽樣,但是要是去哄他,反而會覺得特委屈,哭個沒完。

      之前米陽那一拳打過去,高海河下意識的防守反擊,一個擰腕側摔就使了出來,要不是米陽的格鬥反應極佳,剛才那一下可就不是只摔破個嘴角而已了。米陽卸了高海河那一摔的勁力之後,一個偏腿就想掃回去,“米陽,你幹嗎呢!!”一聲佛門獅子吼制止了他的動作。再一擡頭,牛所那張鐵青的胖臉就近在眼前了。

      剛上完廁所回轉的牛所不愧是老民警,三下五除二,就弄清楚了來龍去脈,他一邊跟高海河道歉,一邊瞪米陽,領了衆人回了派出所。韋晶這才發現,她要去的地方就在對面的胡同裏,跟她被撞的地方還不足十米,因此一進派出所,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肥三兒就恍然大悟狀地說,剛才我聽見有人哭著喊米陽,還以爲自己幻聽了呢,原來是你啊?

      “死胖子,你少廢話!”韋晶白了肥三兒一眼,他們都挺熟的,偶爾還出去一起玩,肥三兒呵呵的樂著,被罵了還特高興的樣子。高海河的小姨子憤憤不平地跟她姐姐嘀咕,“俺說他胖子就沖俺嚷嚷,那女的罵他死胖子他倒挺高興的!”“噓!”女人害怕地沖她擺擺手。

      “Ivy?”那個漂亮女孩兒微笑著叫了一下韋晶,她又指了指手表,很委婉地提示韋晶時間緊迫。“喔,好,我馬上走,米陽我先回公司了,肥三兒,走了啊!”韋晶想接過箱子,米陽一閃,“我送你出去。”

      “哎,大米,那我呢?”肥三兒叫了一嗓子,“你等著!”米陽又轉頭跟女警察說,“張姐,我馬上就回來啊。”說完他帶著韋晶往外走去,張姐一招手,“大家都進來吧。”

      “剛才沒來得及問,你怎麽那麽大黑眼圈啊?”在街上等車的時候韋晶問道。“別提了!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啊!”米陽長歎了一句。“什麽呀?”韋晶不明所以。

      “行了,車來了,你趕緊走吧,看你同事那樣子好像挺急的,那邊肥三兒還等著我呢,回頭再跟你說,”米陽送韋晶上了出租車。韋晶想起什麽似的搖下車窗,“我這同事是我們那兒的銷售王牌,對我倒挺客氣的,有事的話你能幫就幫幫她,對了,她叫廖美!”“知道了!”米陽點點頭。

      44#
      发表于 2010-7-23 20:09:05 | 只看該作者
      評論不錯,樓主努力呀!
      45#
       樓主| 发表于 2010-7-23 23:53:40 | 只看該作者
      9.2
      “嗨,我說您說話客氣點成嗎?咱這叫富態!再說誰撞你了,你自己過馬路不看紅綠燈,硬往對面闖,要不是我及時跺了腳刹車,您現在不定在哪兒歇菜呢!”肥三兒不愛聽了,一口一個胖子的,這不是當著和尚罵禿驢嘛!

      “對不起啊,同志,您別介意,”高海河趕在自己小姨子又想放炮之前插了一句,剛才他了解了一下情況,還真怨不得這兩個車主,要不是人家刹車及時,還真不定出什麽事兒呢。他上前一步跟米陽說,“這位同志,剛才失手了,抱歉。”看著高海河真誠的臉龐,米陽搖搖頭,“那是誤會,我也有錯。”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伸出手來握住,“高海河,XXX部隊偵察營的,”“米陽,這片兒的社區民警,”然後米陽揚眉問道,“偵察兵嗎?”看高海河點頭,米陽摸摸嘴角兒,“那被你摔一下也不算跌份兒,改天有機會再交流一下?隨時增強國民素質嘛。”“好啊,”高海河挺爽快地答應了。

      “那麻煩你把這個先帶回去吧,這邊處理完了我就回公司,我會跟Jane說的,謝謝你啊,讓你跑一趟。”一個清甜的女聲傳來,在場的人都被這聲音吸引,一起轉頭看去,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亮,一個高挑的女孩兒正往這邊走來。

      她穿了一條黑色一字領連衣裙,外面套著一件細條紋的西裝外套,細窄的袖子上挽到肘部,一雙褐色麂皮長靴柔軟的包裹著她修長的腿部。利落的短發挽在耳後,露出她潔淨的皮膚和優美的頸部,薄薄的淡妝讓她的五官更醒目,所以……跟在她身旁的韋晶近乎于被人忽視了。

      當然只是近乎,米陽看見韋晶有點吃力的抱著那個箱子,他皺了下眉頭。韋晶又用力往上墊巴了一下那個箱子,好讓自己抱的更穩當,她一擡頭正好跟米陽的目光碰個正著。趕緊走了兩步過來,看著米陽的嘴角問,“你沒事兒吧?”

      米陽呵呵一樂,“沒事兒,”說完順勢接過了那個箱子。“你說你逞什麽能啊?”看著米陽青紫的嘴角兒韋晶心裏有點不好受,埋怨的同時忍不住瞪了一眼高海河。高海河有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一旁的肥三兒湊過來笑說,“韋晶,就你剛才嚎的那動靜兒,別說大米了,換了我也得沖上去。”韋晶臉有點熱,剛才心情郁悶到了極點,看見米陽就忍不住哭了出來。就好像小孩子一樣,如果摔倒了沒有人扶,他也不會怎麽樣,但是要是去哄他,反而會覺得特委屈,哭個沒完。

      之前米陽那一拳打過去,高海河下意識的防守反擊,一個擰腕側摔就使了出來,要不是米陽的格鬥反應極佳,剛才那一下可就不是只摔破個嘴角而已了。米陽卸了高海河那一摔的勁力之後,一個偏腿就想掃回去,“米陽,你幹嗎呢!!”一聲佛門獅子吼制止了他的動作。再一擡頭,牛所那張鐵青的胖臉就近在眼前了。

      剛上完廁所回轉的牛所不愧是老民警,三下五除二,就弄清楚了來龍去脈,他一邊跟高海河道歉,一邊瞪米陽,領了衆人回了派出所。韋晶這才發現,她要去的地方就在對面的胡同裏,跟她被撞的地方還不足十米,因此一進派出所,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肥三兒就恍然大悟狀地說,剛才我聽見有人哭著喊米陽,還以爲自己幻聽了呢,原來是你啊?

      “死胖子,你少廢話!”韋晶白了肥三兒一眼,他們都挺熟的,偶爾還出去一起玩,肥三兒呵呵的樂著,被罵了還特高興的樣子。高海河的小姨子憤憤不平地跟她姐姐嘀咕,“俺說他胖子就沖俺嚷嚷,那女的罵他死胖子他倒挺高興的!”“噓!”女人害怕地沖她擺擺手。

      “Ivy?”那個漂亮女孩兒微笑著叫了一下韋晶,她又指了指手表,很委婉地提示韋晶時間緊迫。“喔,好,我馬上走,米陽我先回公司了,肥三兒,走了啊!”韋晶想接過箱子,米陽一閃,“我送你出去。”

      “哎,大米,那我呢?”肥三兒叫了一嗓子,“你等著!”米陽又轉頭跟女警察說,“張姐,我馬上就回來啊。”說完他帶著韋晶往外走去,張姐一招手,“大家都進來吧。”

      “剛才沒來得及問,你怎麽那麽大黑眼圈啊?”在街上等車的時候韋晶問道。“別提了!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啊!”米陽長歎了一句。“什麽呀?”韋晶不明所以。

      “行了,車來了,你趕緊走吧,看你同事那樣子好像挺急的,那邊肥三兒還等著我呢,回頭再跟你說,”米陽送韋晶上了出租車。韋晶想起什麽似的搖下車窗,“我這同事是我們那兒的銷售王牌,對我倒挺客氣的,有事的話你能幫就幫幫她,對了,她叫廖美!”“知道了!”米陽點點頭。

      46#
       樓主| 发表于 2010-7-23 23:54:07 | 只看該作者
      9.3

      等到晚上快下班的时候,韦晶觉得自己的胃又烧痛起来,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吃饭。“Ivy,今天麻烦你了,”廖美走到她办公桌前说,韦晶赶紧站起来笑说,“别客气,应该的。”廖美一笑,“請你吃饭吧?”“不用,不用,家里老妈都做好了等我呢,”韦晶赶忙推辞。

      “行了,刚才我听亚君说了,也算是因为我才没让你吃上饭,就算补给你的,亚君也去,咱们就去簋街吧,随便吃点,”廖美微笑着说。“喔,那好吧,我们AA好了,”韦晶觉得再推辞就不合适了,更何况亚君也去。“不用了,BM的规矩,谁挣的多谁請,一会儿来找你们,”廖美眨眨眼走了。

      “你家住這邊啊?”廖美問。吃完飯後,她主動開車送韋晶和亞君回家。這一餐飯韋晶吃的很愉快,除了有亞君這個談得來的朋友,再加上一個氣質好,長相好卻又很隨和健談的美女,大家說說笑笑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是啊,我父母都是XX廠的,往右拐,再開一個路口就到我們家屬小區了,”韋晶順口答道。“喔,對了,今天那警察是你朋友吧,叫……”廖美回想著。“米陽!”韋晶笑眯眯地接上。“對,米陽,米這個姓挺少見的,”廖美很隨意地說。

      “是啊,我爸他們廠裏只有這一個姓米的,對了,我們是鄰居,他爸也是XX廠的,”韋晶不在意地說。“哎喲!”廖美突然一個刹車,韋晶被狠狠晃了一下,忍不住叫了出來。“對不起,紅燈,差點沒看見!”廖美指指前頭,韋晶一看果然,忍不住笑說,“你今天因爲紅燈已經見過警察一次了。”“可不是嘛,還好……”廖美聳聳肩膀。

      “好了,我到了,謝謝你啊,阿May,”到了小區門口,韋晶下了車彎腰跟車裏的廖美道別。“別客氣,拜拜!”廖美微笑著搖搖手,然後方向盤一轉,掉頭回去了。韋晶往家裏走去,心裏還是很愉快的,來了BM之後,今天晚上最高興,看來亞君說的沒錯,廖美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漂亮能幹卻不驕傲!

      開車回家的廖美一路上都若有所思,趁著等燈的功夫,她拿出了一張盤塞進CD機裏,一首曲調優美的敖包相會登時飄散在了車廂裏,“只要哥哥你耐心的等待喲,你心上的人兒就會來到喲喂……”廖美小聲地跟著哼唱。

      “回來啦?”給韋晶開門的韋媽媽抽動了下鼻子,“一股子火鍋味兒!”“老土了吧,這是麻小的味兒,我們今天還吃烤蚝了,味道不錯,回頭帶你和我爸去吃!”韋晶把包一甩,懶散地癱在了沙發上。

      “我姑娘回來了,怎麽樣,今兒累不累啊?聽你媽說你和同事吃飯去了?吃的還行嗎?”剛洗完澡的韋爸爸擦著頭發走了過來,坐在女兒身邊,胡噜了一下她的腦袋。“嗯,今天上午倒黴透頂,晚上還算正常!”韋晶憤憤然地把Amy的事兒說了一遍。

      “這太正常了,這種人哪兒都有,以後防著她點就是了,再說吃虧是福,咱們又剛去,以後就好了,”韋爸爸安慰說。韋晶點點頭,“我明白,就是覺得心裏堵得慌,好想罵人!”“那你就罵,咱們先痛快痛快嘴!”韋爸爸故作嚴肅地說。韋晶咯咯笑了起來,雖然父親不能給她任何實質性的幫助,但是能跟家人發泄一下,讓她感覺很放松。

      “咦,我媽今天怎麽了,要是平常我一抱怨,她立刻就說是我的錯!”笑完了的韋晶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琢磨了一下才發現她老娘今天太安靜了。一聽女兒這麽問,韋爸爸笑了起來“你媽啊,今天是爲嘴傷身,有心無力喽。”

      “韋大勝,說什麽呢你,我不吭氣,你就敢散播反動言論啊?”韋媽媽忍不住開口。韋晶坐起身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喲,媽,你臉怎麽有點腫啊,就這邊,”她伸手想去碰,韋媽媽歪頭躲了一下,“別碰!”“到底怎麽了?”韋晶越發一頭霧水。

      “甭提了,就你上個月從那個什麽寶上買的東北堅果,你媽說你買了沒吃兩個就扔一邊兒了,再放下去該有哈喇味兒就沒法吃了,她怕浪費,今天全給報銷了,牙床子也嗑腫了,”韋爸爸做一臉佩服狀。“啊?媽,那一斤你都吃了,不怕上火啊?”韋晶咧了咧嘴。

      當韋晶被神勇的老娘弄得哭笑不得的時候,米陽正坐在一家小飯館裏和肥三兒還有江山喝酒聊天。實在沒辦法,肥三兒這個大嘴巴一離開派出所,就立刻把米陽下放基層的消息告訴了江山,接著江山的電話就追了過來,米陽只有苦笑的份兒了,江山可沒有肥三兒那麽好糊弄。

      47#
       樓主| 发表于 2010-7-24 00:03:07 | 只看該作者
      9.4
      “我说丫不够意思吧,出了这么大事儿都不跟咱哥们儿说一声,要不是我今儿碰上,他不定得瞒到什么时候呢,他不請客谁請客!”喝的脸红脖子粗的肥三儿一边说一边打了个酒嗝。江山皱着眉头用手呼扇了一下空气,“靠,什么味儿啊!”

      “嘿嘿,燕京啤酒加變態辣!嗝!”肥三兒笑嘻嘻地說,還故意湊過去沖江山臉上吹氣。“我看你就夠變態的了!”江山沒好氣地推開他的臉,肥三兒鬼叫了一聲,“靠,抗不住了,先放水去!”邊叫邊往門外沖。

      江山轉頭看見微笑看著他們的米陽,冷哼了一聲,“我說你可真行!”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可米陽卻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伸手拿酒瓶子把兩人的杯子都倒滿,然後舉起杯子低聲說了句,“對不住!不是故意瞞你的!”江山拿拳頭狠狠捶了米陽肩膀一下才把酒一口喝幹。

      這倆人從小學中學高中都是同班同學,絕對的發小,絕對的鐵哥們,米陽熱情,江山冷靜。至于肥三兒同志的出現,米陽一直懊悔自己年幼無知,英雄情結作祟,從某個陰暗角落裏解救了這個家夥,不但付出小臂骨折的代價,還從此背上一個再也甩不掉的包袱。

      兩個學習好的志向不同,米陽想變成狄仁傑第二,江山的偶像卻是索羅斯,因此考大學時,一個上了公安大學刑偵專業,另一個卻考入了北大經管學院。而學習差的肥三兒同志高中畢業後就繼承了他老爸開的修理廠。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附近就是韋爸爸他們的工廠,現在一些小型的機械維修和部件采購都被肥三兒的公司給承攬了下來,這還是當初米陽求米爸爸幫的忙。僧多肉少,這樣的肥肉得有多少人盯著,沒有特別“硬”的關系你根本就別想。

      肥三兒沒上大學除了學習不太好之外,他爸爸的病也是主要原因之一。老爺子走之前就一個願望,你得把孫子給我生了,不能斷了我費家的香火,要不然我做鬼也饒不了你!肥三兒的小名就叫三子,不是因爲他排行第三,而是他媽媽流産兩次,第三次才曆經艱辛地保住了他。所以肥三兒的人生目標一直就是,生兒爲主,賺錢爲輔!

      “嗨,你們不等我,自己喝上了!”放水完畢的肥三兒竄了回來,一把抄起啤酒先喝了一杯,然後拿起那通體紅通通的變態辣雞翅就開啃。

      米陽一臉不敢恭維地跟江山說,“我光看他吃就覺得胃裏燒得慌!”江山嘴角一翹。肥三兒啃著雞翅含糊地說,“不敢吃辣還叫爺們?!”不等米陽回答又問,“大米,這事兒你就認倒黴了?雖說你也有錯兒,可這擺明了是拿你填餡兒墊背兒呢嘛!”

      米陽淡淡一笑,“不認又能怎麽樣,局長快退了,我們隊長要是強出頭,別說保不住我,就連他自己也懸……算了,不說了!在哪兒都是工作,不讓我脫警服就行!”說完他仰頭又喝了一杯。

      肥三儿还想说话,被江山用眼色制止了,只能低骂了一句,“真他妈黑!” “别说这些不痛快的了,对了,三儿,阿姨这两天身体怎么样,上星期给你家打电话,老太太说她血压又起来了?”江山捡起一颗盐水毛豆,慢条斯理地吃着。他天生气质好,虽然平民出身,但特有高官子弟的份儿。按照米阳的说法,拿板儿砖拍人的时候也优雅的好像要請你跳交谊舞,很有欺骗性!

      “這還用問啊,老太太只要血壓一高,肯定是他相親又失敗了呗!”米陽笑說。肥三兒聞言一臉晦氣地歎了一口氣,然後高聲喊,“服務員,給我把這雞翅再熱熱!這麽涼怎麽吃啊!”飯館小夥子趕緊跑過來“大哥您稍等!”說完麻利兒給端後廚去了。

      米陽和江山默契地同時搖了搖頭,心說這家夥太倒黴了,就他著急生兒子,還就他找不著個女人給他生兒子。上學時沒才沒貌也沒啥錢的三無人員肥三兒,自然不受女生歡迎,那時搭著也年輕,長得太差的他還看不上呢。

      後來從父親那裏繼承了那個瀕臨倒閉的小修理廠,那年正好趕上經濟不景氣,就算有設備修理需求的工廠一般也是內部自行消化了。肥三兒求爺爺告奶奶的四處攬活兒又四處碰壁,要不是靠著父親的老關系偶爾給點活兒幹,這小修理廠早就倒了。

      最後是米陽咬牙去求了父親,長這麽大,那是他第一次求父親幫忙辦事,雖然是自己老爸他也覺得別扭,但是爲了哥們兒,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爲了這個,肥三兒感激他一輩子。

      等到生意好轉,肥三兒終于有時間和實力去找老婆了,他的倒黴曆程也就開始了。最開始是他自己談的一個對象,北京人,職高畢業,在一家三星級賓館做服務員,肥三兒跟人談生意時認識的。兩人號稱一見鍾情,戀愛談了半年就准備領證合法生娃,米陽他們紅包都准備好了,新娘子不見了。

      48#
       樓主| 发表于 2010-7-24 00:03:41 | 只看該作者

      9.5
      急得火上房的肥三兒差點拉著米陽要報警,最後還是那女孩兒的一個姐妹告訴肥三兒,人家跟一個台灣老板又一見鍾情了,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去寶島唱阿裏山了。

      目瞪口呆繼而神魂落魄的肥三兒整整恍惚了一個月之後,才又恢複了戰鬥力,再度踏入找媳婦的戰場,他還笑著跟米陽說,咱哥們不能一顆樹上吊死是吧。可有一次他喝醉之後卻哽咽著跟江山說,就算他還能再愛上一個女人,這個愛也是殘缺的了,它不一樣了。

      再後來,什麽大齡女青年,來北京打拼的女大學生,受過感情傷害離婚的富姐兒,號稱是美籍華人的,還有外地打工妹,林林總總,各色女人他見了不下二十個,排除他看中人家人家沒看中他的,剩下的七八個愣是沒一個成的。

      一多半沖著他的錢來的,結婚之後怕管不住跑了,剩下的一小半中的大部分是看中他的北京戶口,還是怕結婚之後管不住跑了,再剩下一半的一半說,咱們痛快點!我就是想找個能讓我吃飽穿暖的男人,我是北京戶口,你要是怕我坑你錢,咱們可以簽個婚前協議!肥三兒當場拍板,就是你了!漫漫長路終于處在了成功邊緣,可兩人婚檢的時候卻被告知,女方有遺傳性疾病不利于生育……

      “这回又是什么人啊?”米阳问,“那天你不是跟我说你英雄救美,后来人家还主动請你喝咖啡来着?是她吗?”江山接着问,米阳张大了眼睛,“真的假的?三儿!问你呢!”他拿脚轻踹了一下肥三儿。

      肥三兒苦笑著說,“是啊,喝咖啡之前我是英雄救美,喝完咖啡我是英雄垂淚啊!”“什麽意思?”米陽問。“什麽意思?”肥三兒在那兒翻白眼,“兩杯咖啡四百,一個果盤六百,要不是我反應快,還得開一人頭馬,估計我這二百來斤兒就交待在那兒了!”

      米陽眉頭一皺,江山說,“你去什麽高級咖啡館了?”“拉倒吧,就在雞場路那邊,好像是新開的,叫什麽藍玫瑰的,”肥三兒撓了撓頭皮。“你幫那女的什麽了?怎麽認識的?”米陽問。“沒什麽,她電話卡掉了,我幫她撿起來了,然後她就謝謝我,然後就聊了起來,”肥三兒說。

      “黑店吧?”江山扭頭問米陽,米陽還沒回答,“砰”的一下,一盤紅通通的雞翅被人放在了桌上,正琢磨事兒的三人都嚇一跳,肥三兒剛想怒,一看來人,頭又縮回去了,米陽和江山卻都樂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飯館老板的女兒,肥三兒的修理廠開在她們家對面。因爲這兒雞翅烤的特有味兒,肥三兒經常來這兒吃飯,一來二去就跟老板夫婦熟了。

      有一次趕上肥三兒帶著米陽和江山來這兒吃飯,不知怎麽說起肥三兒相親的事兒來,飯館老板娘就說了句,要不把我姑娘介紹給你吧,二十出頭,還讀那個自考,可上進了,配你正好!

      米陽和江山都起哄說好,而肥三兒則嘻嘻哈哈地打岔,把話題折過去了。等老板轉身走開之後才說,就他那姑娘,瘦的白骨精似的,長得又不好看,沒胸就算了還沒屁股,怎麽生兒子啊!是吧?

      他說的痛快就沒注意人姑娘拿著餐具正站在他身後,米陽使眼色使得眼皮子都痙攣了,他還那兒口沫橫飛呢,正對著姑娘的倆人都害怕那姑娘把盤子直接拍他腦袋上!還好,姑娘很克制的放下東西就走了,只是那個臉色就不太好形容了。自此以後,肥三兒依舊喜歡吃這裏的烤雞翅,卻總是瞄著人姑娘不在的時候才來。

      “小林,好久不見了,”江山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小林禮貌地點了點頭,卻不像其他女孩兒那樣,被江帥哥的笑容晃花了眼。“我們店一會兒就關門了,麻煩先結賬吧,謝謝,”她面無表情的說。

      米陽趕緊掏錢包,一邊掏一邊說,“死胖子就你吃得多,還讓我付錢!我要是錢不夠你補上!”肥三兒低頭哼了一句,“我沒錢!”米陽笑說,“沒錢?沒錢就把你壓這兒!”又擡頭跟小芸說,“這胖子值倆錢兒吧?瞧這身五花肉!”說完把錢遞了過去。一旁的江山聽了一笑,拿起酒杯喝酒,然後就聽小林很淡定的說,“對不起,我們不收農副産品!”

      “噗!”江山噴了肥三兒一腦門啤酒……

      結賬出來的三人在街邊溜達著消消食,肥三兒的腳步有點飄,臉紅脖子粗的,也不知道是因爲酒喝多了還是剛才被小林噎的,米陽忍不住又笑了出來。“笑屁啊?”肥三兒立刻瞪了他一眼。若是平常,肥三兒同志斷沒有這樣的膽色挑戰米大俠,但是剛才在兄弟們面前實在是太跌份兒了,所以現在他那小小的,脆脆的自尊心很敏感。
      49#
       樓主| 发表于 2010-7-24 00:10:57 | 只看該作者
      9.6
      米陽也不生氣,就樂呵呵地說,“三兒,說真的,那丫頭挺配你的,瘦點怎麽了,瘦肉豬不見得比肥豬少下崽兒,長的一般怎麽了,醜妻薄地家中寶,找個特漂亮的你吃的下嗎?”肥三兒一翻白眼,“擠兌誰呢?我告兒你,我還非找個楊貴妃給你們看看!別以爲自己長得帥,我們這不帥的就得買次品!”說完轉身搖晃著往馬路對面走去。

      “去哪兒呀你?”米陽吆喝他一聲,“傷自尊了,回家!”肥三兒學著宋丹丹的口音喊道。米陽快走兩步把他揪住,“我看你是傷腦子了,你家在那邊!”肥三兒暈頭暈腦地左右瞅瞅,然後嘟囔了一句,“你騙誰呢?”米陽哭笑不得剛想說話,他手機響了。

      江山上前一步扶住了肥三兒,米陽騰出手來接電話,“喂?喔,老媽你呀,我這就回去……帶什麽?要那玩意兒幹嘛……得,得,我知道了,我去買,挂了啊!”“怎麽了?”江山問,“沒什麽,我得去趟藥店,你沒開車吧,我先送三兒回去。”米陽說。

      “我送吧,正好明天在這邊的分行有點事兒,我今晚就住他那兒了,你走吧,再晚點好多藥店都該關門了,”江山揮揮手。米陽一點頭,“那行,那我先走了,有事兒打電話!”說完米陽伸手攔了輛出租先走了。

      “咦?怎麽這麽安靜啊?古利怎麽不叫了?”洗完澡出來的韋晶聽見樓下有人回家關鐵門的聲音,卻沒聽見對門古利的狂吼聲。這破狗的臭毛病之一,不管幾點,只要有個屁大點的動靜,它最少得汪汪個一分鍾。

      這樓上樓下沒有不煩的,可一來大家都是街裏街坊的不好意思說,二來米爸爸是廠裏的領導,這樓裏住的都是一個廠的,誰會出這個頭去得罪領導啊……就這樣,時間一長,同志們也都適應了。今天突然沒聽見古利的動靜,韋晶不禁有點納悶。

      正拿按摩球搓腳心的韋媽媽突然笑了,韋晶用毛巾包好頭發,拿了瓶晚霜就坐在了韋媽媽身邊,一邊擦臉一邊問,“媽你笑什麽呢,這麽詭異?”韋媽媽湊了過來,帶了點得意的小聲說,“今天我好好治了一下那破狗!”

      “啊?您真踢它了,那古利它媽還不跟您玩命啊?”韋晶懷疑地看著韋媽媽,手中還不忘在腮幫子上做提升緊致的按摩,不過老娘以前憤怒時倒是說過,總有一天把這破狗一腳踢北戴河汪汪去!。韋媽媽哼了一聲,“我有那麽笨嗎?”

      說完她又湊近了點,好像生怕對門的米媽媽聽到似的,“你不知道,今天我早上買菜回來,一上樓就跟對門那女人撞個正著,你說我又不是故意踩她的,就踩了那麽一下!好嘛,聽她嚎的那叫一個慘,不知道的還以爲她被大象踩了呢!”“哈哈!”韋晶立刻笑了起來。

      韋媽媽拍了她一下,“先別笑聽我說,接著她家那破叭兒就沖上來想咬我,你是沒看見那勁頭子,眼睛都紅了,越拉著它越來情緒,狗仗人勢那勁頭大發了!要不是五樓你王叔下夜班正好趕上,把那狗震住了,說不定我真得打狂犬疫苗去!”

      一直笑著聽的韋晶皺了下眉,“媽你以後真得小心點,現在狂犬病特流行,那狗給慣的沒譜兒,它真敢開牙!”米陽就說過,他們家米古利把狗仗人勢這四個字已經發揮到了極致,他一直懷疑說出這個成語的先人一定見過古利的先祖。

      韋媽媽不屑地撇了下嘴,“切,它要是真敢咬我,就不是踢它去北戴河了,我直接給它踢八寶山公墓了!”韋晶呵呵一樂,臉也抹完了,起身想走,被韋媽媽一把拉住,“我還沒說完呢!”

      “啊?”韋晶又被拽回了沙發裏,“還有啊?”“當然了,後面才精彩!”韋媽媽清了一下嗓子,“後來我中午又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那破狗這通兒叫啊,把我給煩的!後來我一琢磨,你不是喜歡叫嗎,今兒我讓你叫個痛快!”

      韋晶眨眨眼,“什麽意思?”韋媽媽忍笑說,“我先踢了咱們家門一腳,它就開始叫,它什麽時候不叫了,我就再踢一腳,反正我就在門裏頭坐著擇菜,看誰耗的過誰!”“不是吧媽,你這也太……”韋晶又吃驚又好笑。

      “這有什麽,早就該治治它的毛病了,他們家人不治,那只好我來了!”韋媽媽理直氣壯地說。“後來呢?”韋晶忍笑問。“沒什麽後來了,反正後來它不叫了,”韋媽媽得意地拿起按摩球接著搓腳。“老媽你可真行!”韋晶豎起了大拇指,韋媽媽一挑眉頭,“那當然,我是誰啊!”

      娘倆兒正說著,就聽見有人上樓拿鑰匙開門的聲音,大小兩個女人立刻閉嘴豎起了耳朵,就聽見對門米媽媽急吼吼地問,“藥買回來沒有?!”“買了買了,”米陽一叠聲地應著,然後又聽他問,“誰嗓子啞了,大晚上非讓我買金嗓子喉寶?”

      “撲哧!”韋家母女倆登時撲倒在沙發上悶笑成了一團……
      50#
      发表于 2010-7-25 16:20:18 | 只看該作者
      多讀書少說話。
      小說寫的不錯呢,
      51#
       樓主| 发表于 2010-7-26 23:04:11 |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五年与二十五年(上)
      10.1
      天色已晚,營房馬路邊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空地上有的兵在打籃球,還有其他戰士在打羽毛球乒乓球什麽的,既熱鬧又井然有序。剛從團部衛生所回來的高海河不時地向對他敬禮的士兵們還禮。

      忙碌了大半天終于回到了辦公室,高海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神色難掩疲憊,只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地跳著。今天還真是“熱鬧”的一天,尤其是下午鬧的那一出,真是讓人尴尬到了極點。

      妻子和小姨子隨便闖紅燈不說,還爲丟了幾百塊錢,愣是把兩個車主鬧到了派出所。當時還死也不跟人警察說丟了多少,非等自己來了才肯說,說是怕警察偏心眼,坑外地人。

      其實要不是人家反應及時踩了刹車,她們倆可就不是因爲躲避不及崴了腳蹭破皮那麽簡單了。再說錢丟了未必就是在那兒丟的,就算是,退一萬步講,當時圍著看熱鬧的人那麽多,保不齊裏面就有小偷,關人家車主什麽事兒呀。

      一想起那兩個車主的神色,高海河就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那個胖子還說什麽,你們這不是擺明了訛人嘛,人交警都說了沒我們什麽錯,要不是這女的沒完沒了,我們哪至于浪費這麽多時間,你說浪費就浪費吧,才爲了區區五百塊,你知道我一小時值多少五百啊?

      那個漂亮女孩兒則直接掏了五百塊放在桌上,淡淡地說了句,這樣我可以走了吧。要不是妻子看懂了自己的憤怒扯住了美玉,看見她還想伸手去拿的時候,自己真的很想掉頭就走。唉……高海河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老高,你怎麽在這兒啊?我剛才碰見司務長說你媳婦下午就來了!”教導員老白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揉著太陽穴的高海河一扭頭,就看見去團部開會的老白抱著一摞子材料正費勁巴拉地往屋裏拱,他趕緊起身過去幫忙。

      “這都啥呀?”高海河把書放在了桌上,順手翻了一下,“上面精神的學習材料,回頭先組織各連排主官們學習,然後再傳達給戰士們,”老白一邊拿帽子扇風一邊說。“喔,你今天學習的成果怎麽樣啊?”高海河順手把自己的大不鏽鋼杯子遞了過去。

      老白接過去就是一陣牛飲,喊了聲痛快之後伸手抹抹嘴巴正要回答,突然想起之前的問題來,“哎我說,差點被你繞走,你怎麽還不回家,這好不容易媳婦兒來了,不趕緊回家親熱去,窩這兒幹嗎?”高海河一笑,“傍晚的時候二連一個戰士從器械上跌下來了,我跟去醫院看看。”

      “是嗎?嚴重嗎?”老白趕緊問。“沒啥大事兒,腕骨挫傷,養養就好了,”高海河說。“呼……”老白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現在團裏最怕出事故,上個月三營那個兵出事兒還沒掰哧清楚呢,回頭得給下面再強調一下,課余時間玩器械也要有度!安全第一!”高海河點頭贊同。

      “行了,這都不要緊,你趕快回去吧,別讓人弟妹等急了!”老白擠眉弄眼,一臉的壞笑。高海河一哂,“都老夫老妻了,沒什麽急的!”老白一瞪眼,“胡扯!你們一年沒見了,你不急?就算你不急,弟妹還急呢,快走快走!”高海河只能笑笑抓起帽子往外走。

      出了屋門還沒走幾步,老白又伸出頭來喊,“晚上動靜小點,小心那幫壞小子聽房!”營部的小兵們都吃吃偷笑了起來,高海河尴尬地沖老白揮了揮拳頭,又瞪了那些兵一眼,這才大步走了。

      “姐,這部隊的房子比咱老家的也沒好多少啊!”楊美玉坐在桌子邊嗑瓜子,楊美蘭則拿著個鞋墊兒坐在床邊納著,她們被安置在了招待所。聽妹妹這麽說,楊美蘭擡頭微笑著說,“俺覺得挺好的。”楊美玉一撇嘴正想說話,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她興奮地站起來,“姐夫,你回……”話沒說完,就發現進來的是個女人。

      “喲,都在啊,你就是高家弟妹吧?”那個女人笑容聲音都爽朗,口音是帶了點東北腔的普通話,個子不高,身材倒挺豐滿的,看著三十來歲的樣子,腦後盤著一個發髻。屋子裏就倆女人,一個看著就很年輕,所以她的目光自然就落在了年長些楊美蘭的身上。

      “是,俺是,”楊美蘭趕緊站了起來,那女人幾步走了過來,把手裏的東西一放,然後拉住楊美蘭的手笑說,“我們那口子是營部教導員,跟你們家高海河是搭檔,我姓劉,聽人說你來了,我就過來看看,小高還沒回來吧?我家那口子也沒呢,他們當兵的就這樣,每天不忙到三經半夜的不算完,”噼裏啪啦說了一通之後,她又想起什麽似的指了指桌上的塑料袋,“這是些櫻桃,北京西山這邊的最好吃,新鮮著呢,你們嘗嘗!”

      “謝謝您,謝謝您,”不善言辭的楊美蘭只會一個勁兒的道謝,紅著臉,有些手足無措。倒是一旁的楊美玉拿出一個用手搓了搓放進嘴裏,咂巴了兩下就笑說,“姐,真的挺甜,你嘗嘗!”她又抓了兩個想遞給楊美蘭。
      52#
       樓主| 发表于 2010-7-26 23:06:18 | 只看該作者
      10.2
      “小妹!”楊美蘭覺得有些不合適,劉大姐倒是一笑,“這是你妹妹呀?多大了,長的挺水靈的嘛!”楊美玉甜甜地叫了一聲,“劉大姐你好,今年六月就二十了。”劉大姐連連點頭,“好,這年輕就是好。”“瞧您說的,你也年輕啊,今年有二十五了吧?”楊美玉歪頭打量著說。

      劉大姐咯咯地笑了起來,“小姑娘真會說話,二十五?我都快三十五了!”楊美玉表情驚訝地說,“真不像!要不說您們這些城裏人就是會保,對,保養!不像我們這些鄉下人。”這話說的劉大姐越發高興,楊美蘭也緊張地跟著笑。

      劉大姐也是隨軍來的,老家在東北一個小鎮子上,鎮上的人都知道她男人在北京當軍官。在老家那邊能嫁給軍官的就不多,能隨軍來北京這樣大城市的就她一個,因此她在老家那邊是很被人羨慕的,父母臉上也有光,張口閉口都說我姑娘那可是北京城的城裏人,部隊每月還給發工資呢!

      杨美兰生性内向,见了外人就不爱说话,可这会儿丈夫同事的妻子来了,她生怕言行有差,丢了丈夫的脸,因此只能找机会不熟练的客气着,“大姐,您請坐,我给您倒水。”刘大姐转身刚坐下,杨美玉就机灵地捧出一大把花生,“大姐你尝尝,俺们老家带来的,可脆香呢。”刘大姐欣然接过,

      看她和小妹聊的熱鬧,楊美蘭無聲地放下了水杯之後,就安靜地繼續坐在床邊納鞋墊。突然聽劉大姐問她,“聽我們家老白說,小高提副營也有些日子了,你們怎麽才過來啊?”“喔,家裏有事兒走不開,”楊美蘭微笑著回答。

      劉大姐又問,“那你們兩地分居多久了?”“五年了,”楊美蘭答道。“唉,當初我也是熬了七八年才隨的軍,趕上八年抗戰了!”劉大姐搖頭說,“嫁給他們當兵就是這點不好,級別不夠,你就別想跟著走,一年只能見一次。女的就只能在家幹耗,男的那心裏跟貓抓的似的,也只能忍著!”“咯咯!”楊美玉笑了起來,“俺姐還不想來呢,怕影響俺姐夫!”楊美蘭則頭壓得更低了,只是脖根兒都紅了

      磕花生到口渴的劉大姐拿起杯子喝了幾口又說,“妹子,不是我說,你來就對了,你們家高海河不到三十就提了副營,聽我們老白說,領導可欣賞他了,長得也俊,身條兒又好!這可是北京,不是你老家那小地方,那漂亮丫頭多了去了,”說到這兒,她壓低了聲音做神秘狀,“咱們部隊裏有好幾個軍官都是調過來之後離的婚!”

      “啊!”楊美蘭輕叫了一聲,好像紮到了手,她把手指塞進了嘴裏輕輕吸吮著。“喲,沒事兒吧?”劉大姐探起身子問。楊美蘭連連搖頭,楊美玉倒沒放在心上,她關注的是方才說的離婚的事兒,“不是說那個軍婚要,要保護嗎?咋能說離就離呢?”

      劉大姐一笑,那笑容包含了很多難以言喻的意味,居高臨下,不屑,覺得問這個問題的人很傻很可憐……“保護不假,你也得分什麽事兒啊!人家就說沒感情了,鬧到最後,至多把那身軍裝給他扒了,正好,人轉業就留在北京了!”楊美蘭咬著嘴唇沒說話,楊美玉轉著眼珠不知道在想什麽。

      “好了,好了,我也就是隨便這麽一說,你們家小高可不是那樣的人,不過這男人就得看緊一點,那句老話聽過沒有?”看著兩姐妹都神情專注地聽她說話,劉大姐很滿意,她跟傳道似的說,“丈夫,丈夫,一丈之內就是夫,出了一丈,他指不定就是誰的了!”
      ===============================================================================

      “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一會兒早點休息吧,今天累壞了吧?”高海河接過妻子遞過來的毛巾邊擦臉邊說。楊美蘭輕輕搖了搖頭,“俺不累,”說完彎腰把臉盆從洗漱架上拿了起來想把水倒了,高海河趕緊伸手去接,“我來!”楊美蘭一個輕巧地轉身躲開。

      高海河習慣性的先把毛巾疊整齊之後再挂在架子上,再回頭,楊美蘭已經把一杯晾好的白開水放在了桌上,沖他羞澀一笑,又坐回了床邊低頭搓弄衣角。

      屋裏一下子安靜了起來,高海河覺得自己的呼吸聲好像比步戰車的轟鳴聲還大,有些別扭的他端起水杯想找個凳子坐下,卻發現唯一的凳子被一個大編織袋占據了。楊美蘭沒說話,卻擡身往旁邊讓了一讓,高海河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坐在了她身旁,明明兩個人之間只隔著不到一掌寬的距離,卻好像隔著千山萬水般再難以逾越。

      “咕嘟咕嘟”喝水的聲音響的像打雷,高海河把杯子放在了一旁微笑著說,“真好喝,我半天沒喝水了,謝謝。”楊美蘭微嗔道,“你跟俺客氣什麽。”高海河一笑沒說什麽,兩人之間又有點冷場。結婚快六年了,兩個人實打實相處的日子加起來還沒有六個月,妻子又內向,每次兩個人初見面都有些尴尬,真像歌裏唱的那樣,我們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又不是外頭,你坐的那麽挺,多累啊,”楊美蘭小聲地說,高海河稍稍松了下腰,“習慣了,再說我們平時都不坐床,有點別扭,對了,小妹怎麽也來了,你電話裏沒說啊。”

      “她初中畢業都兩年了,也沒找到啥合適的工作,她又不願意下地,這回俺能跟你來部隊了,爹說北京大地方,你又是軍官,讓她出來開開眼,咱們也能照應著點,俺想著最好能幫她找份工,表叔家的二姑娘就在北京幹活,去年捎回來兩萬塊錢,家裏新瓦房都起來了,”楊美蘭越說聲兒越低。
      53#
       樓主| 发表于 2010-7-26 23:09:53 | 只看該作者
      10.3
      高海河眉頭不禁一皺,不用問,妻子雖然說是自己想給妹妹找工作什麽的,但那肯定是老丈人的意思。說什麽堂叔家蓋新房,還不是在暗示自己平時給的錢太少?可自己一個軍官能掙多少錢,每個月三分之二都寄回給妻子了,好在吃穿住行部隊都管,留個買牙膏肥皂還有書的錢也就夠了。

      見丈夫不說話,楊美蘭偷偷擡眼打量了他一下,她知道自己的親爹有多難纏,可這話要是自己不說,回頭老爺子肯定會寫信或者打電話親自跟丈夫說,到時候那話肯定更難聽。

      “知道了,先讓小妹在北京玩玩吧,有什麽事情過後再說,”丈夫的聲音打斷了楊美蘭的思緒,她趕緊點點頭,“都聽你的。”高海河一想起老丈人那張幹瘦的臉心裏就覺得堵的慌,父親是天津的下鄉知青,在那山溝裏窩了半輩子而沒有機會回城,因此給唯一的兒子取名海河,以懷念故鄉。

      父親在一次生産隊勞作事故中去世,而體弱多病的母親也在自己考上軍校那年就隨父親而去了。現在的老丈人是當年的村部會計,不論是自己當兵還是幫忙照顧身體虛弱的母親,他都起了很大的作用,雖然,他沒有白幫忙。

      想到這兒,高海河一陣煩躁直沖腦門,“好了,時間不早了,休息吧。”他站起身來脫衣服,恨不能把那些個煩心事兒也像脫衣服一樣,扒個精光。可脫到一半才想起來現在不是光他一個人,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妻子,楊美蘭背著他迅速把被子打開,鑽了進去活動了幾下,然後脫下的衣褲就被她輕輕地放在了被子外面。接著她翻了個身面朝牆,把被子拉到下巴底下,可耳根子卻是遮不住的通紅。

      高海河尴尬地咽了口吐沫,一咬牙,他飛快地脫掉了外衣,關燈,上床。屋裏頓時一片黢黑,高海河微微松了口氣,黑暗可以掩蓋很多東西,最起碼現在自己不用考慮要擺什麽表情才合適。

      說尴尬也好,說別扭也好,高海河暫時沒有鑽入妻子被窩的打算,反正現在已經是六月了,天氣很暖和,就算是不蓋被他一樣可以睡一覺。高海河命令自己什麽都不要想,就像往常那樣趕緊入睡。可還沒等他給自己催眠成功,一陣悉索聲傳來,高海河下意識地繃緊了肌肉,然後就感覺到一個火熱的身體靠了過來,他不禁有些吃驚。

      楊美蘭和他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害羞的個性似乎已經滲入骨髓,雖然做夫妻已久,但她從沒有主動求歡過。一時有些糊塗的高海河突然發現妻子正抓著他的手往那邊扯,驚訝之下他條件反射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理智立刻阻止了他,自己的手慢慢落在了一片綿軟溫熱之中。

      高海河能夠很清晰地感受到妻子急促的呼吸和心跳,“砰,砰……”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之後,高海河做了一個深呼吸,一個翻身壓了過去。正在爲自己的舉動羞愧又緊張的楊美蘭頓時松了口氣,那種難堪的感覺也在丈夫的火熱體溫中煙消雲散了。

      今天外頭想要聽房的人都已經被體貼的老白給趕走了,可就算不走他們也會大失所望的。因爲還沒有五分鍾,屋裏的燈就亮了,高海河用緊急集合的速度從床上竄了起來,他按照妻子的習慣飛快地從包裏找到了藥,然後給送了過去,“美蘭,張嘴,快把藥吃了!”

      就著之前那半杯涼水,楊美蘭勉強把藥吃了進去,高海河一只手抱住她,另一只手輕捏著她的下巴,以免因爲抽搐而咬到舌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會兒,楊美蘭平靜了下來,身體神經質的抽動也停止了,高海河這才松開了手,兩個人都是大汗淋漓。

      楊美蘭愣愣地看了丈夫一會兒,突然一把推開了他,自己埋頭到被子裏開始哭了起來。幾乎聽不到她的哭聲,卻能看見她細瘦肩膀的劇烈抖動。高海河本想勸一聲別哭了,以防情緒激動又犯病,可現在這麽說,無疑是對妻子的再一次傷害,他只能無言地用手輕輕撫摸著妻子的肩安慰著她。

      楊美蘭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高海河仰望著黢黑的屋頂,仿佛那就是他看不見光明的未來。

      隔壁的楊美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站起身來,雖然部隊招待所的牆壁很薄,可是姐姐姐夫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偷聽起來也挺費勁的,可剛才姐夫喊的那句吃藥什麽的自己可是聽清的真真的。

      她踮著腳悄聲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臨行前老爹的話又一次響了起來,“你姐姐那羊角瘋的毛病可能是治不好了,成親這麽多年,她也沒能生個娃,現在你姐夫去北京當官了,可不能讓他借由頭甩了咱,爹可就指望著你了!”
      54#
       樓主| 发表于 2010-7-26 23:13:05 |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五年与二十五年(下)
      11.1
      “小姐,这是找您的零钱,請收好,請在那边等候,谢谢!”服务员面带微笑的指了指柜台的另一侧,韦晶点点头,“谢谢,”说完溜达到了指定位置,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拿纸巾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无谓地打量着屋里的人。

      下午三點的星巴克裏人不算很多,卻恰好把每一張凳子都占上了,這徹底打消了韋晶想坐下來休息一下的妄想。倒是有些老外不畏炎熱的坐在外面的涼傘下喝著冰咖啡還一臉惬意狀,可剛從外面沖進來韋晶實在沒勇氣和體力去挑戰那個溫度,更何況還得配上一杯小三十塊的冰咖啡,花錢受那洋罪幹嘛!

      好在星巴克的空调风力十足,没一会儿韦晶的汗就落了下来,今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气温却高的如同七八月份酷暑时节,挂在墙上的电视里正传出播音员的播报生,“本市气象台已发出橙色高温预警通告,地表温度接近四十五度,請大家做好防暑降温的工作,尽量减少外出活动……”韦晶听着女播音员优美的声音直撇嘴,心说别说是橙色预警,你就是大红色预警,地表温度接近五十四度,老板们也能把你踢出来买冷饮。

      “小姐,您的咖啡准備好了,”服務生的招呼讓韋晶回過神來,趕緊轉身過來,一看那四個大口袋,韋晶不自覺地咽了口吐沫。等把那幾個口袋一接過來,韋晶就覺得自己肩膀猛地一墜,忍不住在心裏痛罵起Amy來。

      都是這三八女人無事獻殷勤,自己卻嫌熱不肯跑這一趟,說什麽這個會議很重要她必須參加脫不開身雲雲,把正忙著做表格的自己給攆了出來,要知道那表格原本也是老板讓她做的啊……她有什麽可忙的,不就是在會議室裏給老板們端茶倒水嘛!

      柜台里的小伙子见韦晶站在外头不动影响到后面客人取餐就想請她让开,但这位小姐不知为什么一付咬牙切齿状,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您还需要什么吗?”韦晶这才发现自己挡路了,“没有,谢谢!”她干笑着摇摇头转身就走。

      到了大門口,店員們都在忙,沒人來幫把手,韋晶無奈就想用屁股把門拱開,雖不雅觀,但也沒辦法,兩只手都跟墜了個千斤錘似的,要是再能擡手開門,她也不用在BM受氣了,直接去參加舉重隊算了。“咦?”韋晶臀部剛一用力,就覺得自己一下子頂上了一個溫暖的所在,她下意識地回頭去看,一張古銅色的,有些尴尬的笑臉頓時映入眼簾……
      ===============================================================================

      撞了滿懷的兩個人一時間都有些楞,韋晶手裏還拎著三個巨沈的大口袋,猛然間失了平衡,人幾乎是半靠在了那個男人懷裏,而那個男人也下意識地抱住了她,韋晶就覺得自己的後背熱乎乎的,一股帶著些汗味兒但絕對健康的氣息包圍了過來。

      “Excuse me?”一声问讯惊醒了犯傻的两个人,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被挡了路,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这俩人动窝,无奈之下只好提醒了一句。韦晶跟被针扎了似的从那男人怀里弹了起来,那个男人也红了脸。手忙脚乱之中,左手拎的那两个塑料袋子还滑落到了小指和无名指上,刚好被小指上带的戒指卡住。这下好了,那足有三斤半的重量就全部挂在了这两个指头上。

      韦晶一边嘶嘶地倒吸凉气,一边不忘给人让路,那个老外先对她点头微笑着说了句“Thanks,”然后才侧身迈步进了店里。若是平时,韦晶定要言笑晏晏地秀一把“You are welcome!”要知道以现阶段她的听力水平能听懂的外文不多,好不容易能碰上一句半句能对话的,还是个外国帅哥,这还不得紧着显摆?可现在被迫练二指禅的韦大小姐哪还有这样的心情啊,只觉得再过一会儿这二指禅就该变成二指断了。

      “同志,你没事儿吧?” 韦晶的表情实在太过狰狞,一直站在一旁的“古铜色”终于开口问了一句。韦晶却顾不上理他,往旁边挪了两步,然后龇牙咧嘴地,歪着身儿的,小心翼翼地把塑料袋放在了地上,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一口袋咖啡饮料就得小两百,弄洒了自己可赔不起。

      活動了一下那兩根手指之後,韋晶把自己的雙肩背書包扯到身前去摸紙巾,本來外面就熱的要死,又折騰了這麽一出,這會兒都能感覺到汗水順著鬓角流下。一邊摸韋晶一邊慶幸自己從來不化妝,這要是換了Amy那個粉底妖女,現在肯定就只剩下妖女了,哈哈,韋晶越想越可樂,忍不住笑了起來,站在她對面的古銅色更不知所措,剛才還苦大仇深的樣子,怎麽又笑了。
      55#
      发表于 2010-7-28 15:33:19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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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持文章的流暢。
      56#
       樓主| 发表于 2010-7-29 01:59:13 | 只看該作者
      11.2
      “見鬼,出門前我明明裝了包紙巾的?”韋晶皺著眉頭在書包裏翻找著,嘴裏也無意識地嘀咕著。“要不您先用這個吧?”一塊手帕遞到了韋晶眼前,韋晶一愣,沒接,看看那個男人,又看看手帕。古銅色的手舉在半空,臉上的表情越發尴尬,“這是幹淨的,真的,我昨天剛洗的!”他認真地強調著。

      其實韋晶倒不是嫌髒,主要是帶著手帕出門的男人一般都是自己老爹那個年紀的了,很少看見這麽年輕的。剛才因爲忙亂沒仔細看,現在才發現這是個小男生,看著也就二十歲的的樣子,五官端正,健康又陽光的樣子。看著他臉上的汗也不少,韋晶一笑,“不用了,你自己留著用吧。”她順手指了指那男孩兒的腦門。

      說完她用手背隨意地擦了擦臉頰兩側,背好書包,彎腰就想去提袋子走人。那個男孩兒愣了一下,突然把手帕塞到了韋晶手裏,急急地說了一句,“那你用這個墊著手吧,”然後不等韋晶說話人已經轉身進了星巴克。

      “哎?”韋晶扭頭想叫住他,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又趕緊接手機,一按接聽鍵Amy的抱怨聲就立刻傳了出來,“Ivy,在哪兒呢?老板們都快散會了,你不是想讓他們改喝下午茶吧?”“我馬上就回去,方才……”韋晶剛一張嘴想解釋就讓Amy堵了回來,“行了,別說了,趕緊回來吧,就這樣!”然後又聽她在跟什麽人說話,“今天比賽的票,你給伯母了嗎?”然後手機就挂上了。韋晶給噎的站在大太陽地裏直翻白眼。

      惡狠狠地把地上的三個袋子拎了起來,韋晶一邊在心裏問候Amy家祖宗十八代,一邊快步往公司那邊走。BM公司大廈離這邊本來不遠,但是因爲前幾天修路又趕上下雨弄得泥濘不堪,韋晶只能從一旁的胡同裏繞行過來,自然會耽誤一些時間,但是那只負責拍馬屁的才不管這些呢。

      韋晶不時地把袋子換換手,以緩解壓力,頭頂的太陽依舊熱辣辣,腦門上的汗已經不是一滴滴地流而是流成行了。韋晶本就沒有帶遮陽傘的習慣,更何況她現在就是帶了,也沒有第三只手用來撐傘。一滴汗突然流到了眼睛裏,其中的鹽分刺得韋晶用力地擠眼睛,但還是不舒服,正想著要不要先放下手裏東西好揉揉眼睛,卻在不經意間看見地上的人影兒有些重疊。

      韋晶一愣,眨了眨眼,心說自己是不是中暑了,怎麽看東西都開始雙影兒了。站住腳再看,突然反應了過來,韋晶猛地一個回身,就看見一個穿著滿身是洞的文化衫的小黃毛正緊緊的站在自己身後。離得近也就罷了,更重要的是,他手裏那紅色的,印滿玫瑰圖案的錢包可太眼熟了,韋晶腦子一熱,她嗷的就是一嗓子,“抓小偷!”

      那小偷先是被她嚇了一跳,接著猛推了她一把撒腿就跑,韋晶下意識地就追了過去,急速奔跑中還喊了幾嗓子,“抓小偷!”可這大中午的人們都在家躲陰涼了,胡同裏就沒什麽人,再說就是有人,也未必出來幫忙,可這緊要關頭,韋晶早就忘了遇見小偷要喊著火的事兒了。

      開什麽玩笑!要是光那二百塊錢就算了!可身份證,工資卡什麽的都在裏頭啊!!剛發的工資啊!你知不知道姑娘掙這點銀子有多難,受了多少委屈!比你偷東西可難多了!!!最起碼你們那賊頭兒從沒用英文擠兌你偷得少,幹活不麻利吧?!

      韦晶对于设密碼这件事儿是比较主流化的,那就是用自己的生日,现在小偷们也都知道。虽然米阳用无数个惨痛案例警告她改个密碼,她总是当耳旁风,觉得我连偷的机会都不给他,那还轮得到小偷们来输密碼。可没成想今天就出了大漏子了。

      本來大太陽的被踢出來買東西就夠倒黴的了,最近這段時間又總是被Amy呼來喝去,還時不時就被她找茬兒訓一頓,今天你居然還來偷我,這不是落井下石嘛!心底淤積已久的郁悶頓時變成動力,韋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追了過去,剛才還重若泰山的三個口袋瞬間也成了輕如鴻毛。

      57#
       樓主| 发表于 2010-7-30 23:39:01 | 只看該作者
      11.3

      那小黃毛就算沒練過輕功,要跑過一身負重還穿著高跟鞋的韋晶那也是輕而易舉,眼瞅著那一身破洞的文化衫漸行漸遠,韋晶哭的心都有了,但依舊采取不抛棄不放棄的精神繼續追著。正絕望之際,突然就看見那小偷一個踉跄摔倒在地,然後一個人影迅速閃了出來將欲起身再逃的小偷又按了回去。

      韋晶大喜,渾身登時又充滿了力量,兩腳生風地追了過去。那個小偷的左臂被人高高擰起,半拉臉貼在地上,右手撐在地上,嘴裏哎呀媽呀的叫著還在不停掙紮。韋晶到了跟前二話不說,一腳就踩上了小偷攥著她錢包的右手腕,嘴裏怒喝一聲,“你個小兔崽子,姑奶奶的錢包你也敢偷!活膩味了吧你!”

      被那一腳踩得雞貓子鬼叫的小偷突然沒了聲響,咧著大嘴看著氣勢洶洶的韋晶。按著他的那位也有點楞,忽閃著一雙牛眼看了韋晶半晌,然後轉頭沖一邊問,“排頭兒,咋辦?”

      韋晶自然而然地順著他發問的方向瞅了一眼,不禁一愣,剛才給手帕那小子正站在一旁,明顯是在忍笑,他手上還端著一杯星巴克咖啡……

      “這天簡直熱的邪乎,哪像六月天啊?”周亮拿著一瓶礦泉水狂飲,可嘴裏依舊抱怨個不停。張姐斜了他一眼,“喝水都堵不住你那張嘴,想以前我們執勤的時候,連水都沒的喝,你知足吧你,哎?大米,老胡,快過來喝水,冰的,剛送來的!”正說著,張姐扭頭看見了他倆,趕緊招呼。

      周亮哼唧了一句,“偏心眼!”張姐給氣樂了,“是啊,我偏心眼,你要是連續三個小時在大太陽底下曬著,我也偏著你,只可惜有人沒半個小時就跑來躲陰涼……”“得,得,得,我的老大姐,算我什麽都沒說,我執勤去了,這回要是不中暑暈倒,我都不回來我!”周亮抄起帽子往外走。

      棚子裏的警察們就樂,張姐笑說,“那沒問題,你要是真暈倒了,我去背你回來都行!”“呵呵,”米陽笑著接過張姐遞來的礦泉水,“謝了,張姐。”說完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兩個多小時一直在外面巡邏,這嗓子都快冒煙了,冰涼的水一下肚,米陽真想大喊一聲爽啊!

      “警察同志,我們要去C區,該怎麽走啊?”一個帶小孩兒的年輕媽媽走上來問米陽。米陽放下水給她指點了方向,這位母親讓兒子跟米陽道謝,小小子卻害羞地躲在了媽媽身後,米陽沖他擠擠眼睛做了個鬼臉兒,小孩兒咯咯一笑,雖然跟著媽媽走了,卻兩步一回頭的看米陽。

      “大米,你說你個小年輕還挺喜歡孩子的,”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的張姐笑說了一句,“那就趕緊結婚生一個呗。”米陽憨憨地一笑,他可不敢接這個話茬兒,也不知道爲什麽,所有見了他的年長婦女,都很喜歡他,主要表現在都想給他介紹女朋友。前幾天他還跟韋晶牛吹自己魅力無窮,人見人愛,車見爆胎,結果被韋晶一針見血的評價爲,說到底,你不就是個中老年婦女之友嗎,有什麽可牛的?

      一想起韋晶,米陽就不禁琢磨這丫頭現在在幹嗎?做表格還是在開會打雜,還是又在幹郵遞員的工作,給客戶寄信……當然,米警官怎麽想也想不到,韋大小姐現在正在幹他的工作,抓賊。休息了一會兒,米陽正打算跟老胡繼續出去執勤,“大米,有人找你!”周亮一腦門汗的領了個人進來。

      “牛子?你怎麽來了?”看著那張肉乎乎的肥臉,米陽很高興,有日子沒見這些老朋友了,釘子也只能有空打個電話聯絡一下而已。自打調到了雞場路,每天就跟陀羅一樣的忙個不停,家長裏短,雞毛蒜皮,天天都有事兒讓你去忙活。

      以前總聽下面抱怨基層忙,米陽還挺看不上那些人的,心說再忙忙得過我們刑警?可真正幹了基層才知道,這活兒不好幹,瑣碎的能讓人發瘋,你還不能不管,管了也未必落好。
      58#
       樓主| 发表于 2010-7-30 23:39:31 | 只看該作者

      11.4
      “我也是出任務啊,”牛子笑嘻嘻地說,並老實不客氣地拿起米陽那剩一半的礦泉水就開喝。“不是吧,你牛大記者不是專跑社會口兒嗎?怎麽的,又改體育了?”米陽笑問。“咳,甭提了,我們跑體育的那哥們吃大排檔吃竄稀了,正在醫院吊瓶呢,最近測試賽又多,實在沒轍,只能讓我先頂上,再說萬一碰見個社會事件呢,咱也算不白來!”牛子抹嘴說。

      “我呸,你少烏鴉嘴啊,什麽社會事件,你就盼著出事兒啊?”米陽笑罵了他一句。牛子嘿嘿一樂,四下裏一張望,“我說你們派來的人也不多啊,夠用嗎?這可是奧運測試賽!”米陽微微一笑,“大隊人馬在正門那邊,我們這兒就是個進出通道,用不了那麽多人,再說還有武警呢。”

      牛子還未開口,在一旁又趁機偷懶的周亮說,“就是,這地方,有我們這十幾個人,七八條槍也就夠了!”牛子一愣,“你們給配槍了?”米陽噴的一樂,一旁負責裝備的小女警接過了話茬兒,“沒有啊,都沒配,就是普通的治安裝具。”

      周亮特嚴肅地說,“你們女警確實沒配,我們男警配了!”小女警不明所以,眨著眼看周亮,牛子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哈哈笑了起來,棚子裏的男警察們都憋著笑。張姐明白,朝著周亮屁股就是一腳,“滾蛋,趕緊幹活去,少在這兒鬼扯,小英,別理這些壞小子!”

      米陽跟著周亮一起走了出來,牛子也跟上了,他說現在比賽也沒開始,還不如跟著米陽他們轉轉,找社會新聞呢。周亮最愛侃大山,沒幾分鍾就跟同樣喜歡磨嘴皮子的牛子成了知己,米陽也樂得聽一些社會“新聞”。

      正聽牛子口沫橫飛的說XX女明星被抓奸在床的時候,兩個老太太走了過來,一個看著就爽利的老太太開口就說,“警察叔叔,我打聽個事兒!”米陽一愣,看老太太那架勢是在問自己,只能讪笑著問了一句,“阿姨,我有那麽老嗎?”

      旁邊的周亮和牛子哈哈笑個不停,爽利老太太這才琢磨過味兒來,“嘿,瞧我這嘴,不過小夥子,你有什麽不願意的呀,你還占我便宜了呢!”米陽唯有苦笑,心說又不是我讓你叫的。“吳姐,”另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扯了扯爽利老太太的衣襟兒,然後沖米陽微微一笑,“同志,XX居民區是不是在這邊啊?”

      米陽心裏微微一怔,這老太太看起來有些面善,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他搖了搖頭,“阿姨,這邊因爲建奧運場館,早就搬遷了,他們現在拆到豐家園那邊了,您得坐地鐵到公主墳再倒那6XX,那邊有一站就叫豐家園。”“喔,是嗎?”老太太有些怔忡。“我說未必在這兒了吧,”叫吳姐的老太太說了一句。

      “一年前就拆了,您不知道嗎?”周亮插了一句。老太太搖搖頭沒說話,吳姐倒是說了一句,“我們打城裏來的,有很多年沒過來這邊了。”“小二十年了……”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輕輕歎惜了一聲,幾乎低不可聞,倒是米陽的耳朵尖,他不禁又看了一眼那老太太。

      “算了,吳姐,那咱們走吧,”老太太拉著同伴想走,米陽忍不住說了句,“您要是過去地鐵,我們可以開車送您一趟,大熱天的。”“不用,不用,我們就是來這邊看比賽的,突然想起以前住過這邊兒,所以過來問問,就是問問,謝謝您啦。”那老太太客氣地說。

      “別客氣,那您慢走,”米陽點點頭,目送著兩個老太太離開。“喂,這老太太四十年前一定是個美人!”牛子歪頭跟周亮說,周亮撇嘴,“不是吧?”“瞧你還不信,咱可是在娛樂圈混了四五年的專職記者,那美女是天然還是改造的,那絕逃不過我的法眼!”牛子很不屑地說。

      聽他們倆神侃了一會兒,對講機響了,帶隊的副所下了指示。“行了,別扯了,讓咱們去小馬路那邊看看,說是武警今天人手特緊,那邊好像沒人巡邏,”米陽說完率先而行,周亮他們也都跟著。

      59#
       樓主| 发表于 2010-7-30 23:39:53 | 只看該作者
      11.5
      剛走到山腳下,牛子的手機響了,嗯嗯啊啊說了一番之後,他又著急地要去A3區采訪,說是某體壇大腕突然出現了,主編踢他去抓新聞。可他路又不熟,米陽幹脆讓周亮先帶他過去,然後再來找自己。

      米陽自己順著小路溜達,這邊靠近一座小山,離著場館還有挺長一段距離,平時都是附近的居民來早鍛煉和遛彎的。這會兒是大中午,基本上就見不到人,雖然熱,米陽倒樂得清淨,四下裏看看都是青草綠樹,正好緩解一下眼疲勞。

      可沒走多遠,米陽就發現前面不遠有兩個人,一個躺在地上,一個彎腰在幹什麽。米陽快步走了過去,“怎麽回事兒?”那蹲著的人一哆嗦,擡頭看米陽,發現他是警察,眼睛登時睜大了。“警察同志,她突然昏倒了,我正想去叫人呢!”

      米陽掃了他一眼,外形打扮一看就是那些來京打工的樣子,但是年紀不大,十六七歲的樣子,還帶了個盜版的阿迪帽子,也髒兮兮的,口音挺重,卻聽不出來是哪兒的人。“你先站在一邊,”米陽對他揮揮手,然後自己蹲下去看,不禁一愣,居然是剛才問路的那個老太太,就是那個牛子號稱四十年前是美女的那個。

      回头张望了一下,米阳却没发现她的那个朋友,伸手摸了一下脉搏,虽微弱但是一直在跳,呼吸也还正常,脸色苍白,脑门上有汗,应该是中暑了,而不是心脏病发作,米阳做了初步判断。他一手微微抬起老太太的头,让她保持呼吸顺畅,一手拿着对讲机請求支援。中间又跟站在一旁的那个男孩子说,“小同志,帮个忙,掐人中!”

      那男孩子一愣,然後走了過來蹲下,就去掀老太太衣襟兒。正報告情況的米陽一閃眼看見了,立刻吼了起來,“我叫你掐人中,沒讓你耍**,你掀人衣服幹什麽?!”那男孩嚇了一跳,畏畏縮縮地說,“不是你讓俺掐人中間嗎?”

      米陽差點兒沒背過氣去,“人中就是人中間啊?我說的是鼻子底下,嘴皮子上頭那人中!不是讓你摳她肚臍眼兒!”等周亮他們趕來的時候,米陽在負責掐人中,扇風,那個外地小工則謹小慎微地扶著老太太的頭部。

      一番折騰之下,老太太剛上了救護車就醒了,人暈乎乎的,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自己怎麽就暈倒了。去上廁所的那個爽利老太太也找了過來,一驚一乍之後才發現自己朋友沒事兒,剛松了口氣又問,“我給你打手機你怎麽不接啊?”

      “啊?”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一摸兜,“喲,我電話呢,我錢袋呢?”老太太不顧醫療人員勸阻,著急的坐了起來,去翻自己的衣襟,又跟在場的所有人說,“我就把電話和裝錢的小袋都放在衣襟裏頭的暗袋裏了,怎麽就沒了,警察同志,您看見沒有?”她看向米陽。

      米陽下意識地搖搖頭,接著就反應了過來,那個跟他鬼扯人中間的小子呢。再沖出去一問,剛才跟著送下山之後就沒人看見他了,不是你在管嗎?米陽惡狠狠地咬著牙,“個小兔崽子,偷到老子頭上來了,活膩味了是吧!!”

      60#
       樓主| 发表于 2010-8-3 01:19:38 |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男朋友女朋友
      12.1
      “我說韋晶,你怎麽才回來啊,Amy已經在老板面前告了你八狀了!”亞君一見韋晶沖進辦公室,趕緊起身幫忙接過她手裏的袋子。“呼!”韋晶甩著手說,“愛告告去吧,她就是告十八狀,我也得這點兒回來!”

      亞君剛想問怎麽回事兒,一斜眼突然看見Amy臉色不善的從會議室出來了,她用鼻子哼了聲“麻煩來了啊。”韋晶一回身兒,正好跟Amy打個照面。Amy先瞥了亞君一眼,然後皮笑肉不笑地說,“說誰告了十八狀啊?”韋晶一愣,心說你耳朵夠尖的,但臉上同樣皮笑肉不笑的說,“說楊三姐兒呢!”

      “嗤!”一旁的亞君登時噴笑了出來,正好這時有人叫她,她給韋晶做了個別怕的眼神,轉身走了。Amy的臉色很難看,自打韋晶進了公司之後,一直謹小慎微,指哪兒打哪兒的,從來不敢反駁自己。今天是怎麽了,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想要造反啊,還是被外頭大太陽曬昏頭了?居然敢當著其他人的面?她知道坐在其他隔斷裏的同事們看著一個個都很忙的樣子,其實耳朵早就豎起來了,等著聽熱鬧。

      其實原本韋晶沒想怎麽樣,本來天熱出門就一身的汗,拎著那麽沈的東西不說,還碰到賊,雖然沒什麽損失,但是換了誰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會兒再讓Amy陰陽怪氣的一攪和,韋晶不自覺地有點厭煩,說話也就沒那麽“客氣”。

      Amy可不管韋晶的心情如何,本來平時不占理她還沒事兒找事兒呢,現在她自認爲有理卻被韋晶“譏諷”那還了得,嗓門立刻提高了三度。“你怎麽去了這麽久啊,那星巴克離咱們公司也就幾分鍾的路,你這去了都快一個小時了,老板們會議都快結束了,是你等他們還是他們等你啊,我還打電話催過你!你怎麽做事的,上次送材料也是,磨磨蹭蹭的,最後還是我幫你跟客戶解釋,你不能每次都讓主管來幫你解決問題吧,你也應該反省一下自己的做事態度,能力有問題還可以改進,但是這個態度……”

      看著嘴皮子上下翻飛的Amy,韋晶只覺得一股子邪火正在胸臆中亂竄,肋骨間嘶嘶啦啦地疼著,臉上卻紅一陣白一陣的。雖然其他同事都低頭假裝忙碌,沒有看她,可那隱約的竊笑聲仿佛就在耳邊,或嘲諷或難堪的表情似乎都從能後腦勺上透了出來,借用言情小說中常用的一句話,那感覺就像一根燒紅的針正直刺心底。

      一時間韋晶腦子裏嗡嗡的,手也不自覺地顫抖著,就在她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的想要把那個辛苦抗回來,裝滿咖啡的口袋扔到Amy臉上的時候,經理Jane從會議室裏走了出來。她眉頭微皺,表情顯然不太滿意,但還是到了跟前才輕聲問,“怎麽回事兒,會議室裏都能聽見了,出什麽事兒了。”

      Amy一看見Jane過來了,立刻閉上了嘴,她也察覺自己因爲一時激動忘了克制,可顯然會議室裏聽不清這邊說什麽,她腦子飛快轉動之下說,“Sorry啊,韋晶才回來,我看會議都快結束了,那些大老板們咖啡還是沒喝上有點著急,正催她呢。老板們第一次來中國,想喝杯星巴克都這麽費勁,他們不知道是韋晶磨蹭,還以爲是你Team的工作效率有問題呢。”Jane了解地點點頭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溫言說了句“辛苦了。”

      看著Amy一瞬間拍馬屁,指責外帶表忠心全部完成,韋晶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兒了,甚至有些佩服了,接著心裏又很不忿,拍肩膀咱就不奢求了,那句辛苦了無論如何也應該是自己的吧?“你先把咖啡拿進來吧,有什麽事兒回頭再說,”Jane吩咐了一句就往回走,從頭到尾她都沒看韋晶一眼,就算遲鈍如韋晶也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不滿,滿心想解釋,但也知道現在時間不對。

      Amy伸手拎了一個袋子,“哎喲,”她忍不住叫了一聲,顯然沒想到這麽沈,因爲裏面除了咖啡還有一些三明治熱狗的,都是那些大老板們點的。她不耐煩地瞥了韋晶一眼,“楞著幹嘛,趕緊幫忙啊?我又沒長三只手!”說完扭哒著往會議室走。

      已經憤怒到無力的韋晶真想說一句,沒長三只手你兩只總有吧,那幹嘛只拿一個口袋,合著你也知道沈,那怎麽不想想我是怎麽拎回來的!郁悶的韋晶特想大喊一聲姑娘不伺候了,可想想現在就走實在太便宜Amy了,人家還以爲她真的特沒用。韋晶決定就算要走人,也得告完狀再走!對了,還得報銷咖啡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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