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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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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空間》
作者：流浪書生
（本故事純系虛構，希望讀者切勿因文生疑，影射世人。）
一.她上鈎了！
邓力生的性博客Blog on Sex  2008-12-18（周二）
上午寫了一大篇稿子，腦袋有點發“木”，大概是有點累了！
每天的工作量，也就是3-4小時，最重要的時間段是早晨8點——11點，這個時間段完全用來寫稿子，雷打不動！
中午飯後，躺在床上眯糊了一會兒，一般情況下，中午是睡不著的，不過，能眯糊半個小時，也很有作用。
下午，幹什麽呢？出去溜溜吧！
乘公交車，來到了銀座商場。濟南的銀座商城周邊，近幾年已成爲了市中心的最繁華地段。西邊是泉城廣場，北邊是舜井街。商鋪一間挨著一間，地上的美容美發中心，地下的韓國服飾，躍入耳目。擺攤的，推水果車的，再加上幾個討錢的，你來我往，十分熱鬧。
滿馬路的俊男靓女，將世界塗抹的色彩絢麗生動誘人，姑娘們大膽的袒露著肚臍眼兒，並且還墜上一顆銀光閃閃的裝飾物，吸引男人的目光，這就叫“性感”。姐兒們在衆目睽睽之下，摟著小夥子的脖兒梗，一口一口的親吻著，還故意咂吧出個聲響來，唯恐路過的人聽不清楚，這就叫做“大方”。
哇！今日的世界全都變了，變好了呢？還是變壞了呢？誰個也說不明白，那位也講不清楚。
鄧力生最喜歡的一個地方，銀座商城斜對面的“尚島咖啡廳”。他買了三份報紙，北京的《中國經營報》，廣州的《南方周末》，還有一份是《她和他》。
走進大廳，靜悄悄的，今天下午怎麽如此清冷呢？沿窗的一排小包房，只有一個包間有人影，廳中央的一長排茶座，只有中間的一個茶座上有人，其它皆空著。
正合吾意。難得的一處僻靜地方兒！
在大廳入座，這兒的服務員對他已經熟悉了。
“先生，還是要立頓紅茶，不加檸檬的？”
“是的。”
“還有朋友來嗎？”
“今下午沒了。”
“還要一個果盤嗎？”
“算了！”
上午在辦公室寫稿子，喝的茶是綠茶，下午出來消遣，一般是喝紅茶。
常來此處，對這間咖啡廳很熟悉，這兒的老板很有點勢力，曾聽一位朋友講過，這兒的老板正做著房地産大生意，經常陪著“上邊”的頭兒們出國遛彎，此咖啡廳不過是老板喝茶聚會的地方，掙不掙錢無所謂。
一邊品著茶，一邊翻看著幾份報紙。
《中國經營報》是講經濟的，《南方周末》是講文化的，《她和他》是講生活的，是專講男人和女人的故事，這三份報都是周刊。
喝茶讀三報：自然而然就成了生活習慣中的一個小小的插曲。
無意中擡起眼皮，看了一眼前面茶桌上的女孩，好俊秀的一位姑娘啊！
幾縷油黑發亮的散發自然的飄落在肩上，修剪整潔的齊眉穗，一雙晶瑩閃動的眼睛，正聚精會神地浏覽茶桌上的資料，一只白生生嫩柔柔的纖手，時而抄寫著幾行文字。微翹的鼻子，潤色的口唇，自然的下巴，勾勒出一付俊美而又迷人的臉龐。
哎呀！這女子怎麽長得如此漂亮啊！
鄧力生心裏一動，想不到，鬼使神差地又坐到了這麽一位青春靓麗女子的面前，令他又一次飽餐美色盡享眼福。
實在是沒有想到，也實在是無意中發生的一段故事。
別再看下去了！一個大男人直勾勾色迷迷的貪婪目光別把人家小姑娘嚇著了。
他收回了目光，又翻開了一頁報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心氣兒往下沈了沈。真沒出息！沒見過漂亮女子嗎？玩過那麽多風流小姐，還沒玩夠嗎？直勾勾色迷迷的樣子，豈不讓外人笑話，真是沒有一點兒出息！
罵了自己幾句，還是壓不下自己心裏的那一點點“欲念”，還忍不住再想多看看這位迷人的女子。這位姑娘身穿一套深蘭色的運動服，布料上乘，做工講究，肯定是個名牌！深色的外衣裹住一位白裏透豔的女子，格外誘人。
她的茶桌上，放著一個大背包，又是文件夾，又是資料袋，擺了一滿桌子。桌邊，是一個咖啡杯。
她是幹什麽的呢？看她的年齡，也就是二十二、三歲的模樣兒。大學剛剛畢業，賣保險的，銀行賣基金的？不像！老板的秘書，公司的公關？也不太像！幹什麽的呢？很難琢磨！
想著，想著，姑娘站起來了。
“先生，請您帮我看着，我去趟洗手间，好吗？”
“好……好……”
姑娘扭轉身子，向大廳後方的洗手間走去。
在她轉身的一瞬間，一股子女性的磁力又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多麽優美的線條啊！苗細的腰肢，稍寬的雙肩，略翹的雙臀，自然地形成了曲線優雅的素描，再加上輕盈的步態，慢悠悠地扭動，哪個男人看了之後不會爲之如癡如醉，入心入腦啊！
機會來了！說時遲那時快，鄧力生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把自己的茶和報紙，一古腦兒地搬到姑娘的桌子上。這兒的茶桌，至少可以坐四位客人。
一會兒功夫，姑娘回來了。
“謝謝！”
“不……不……不必客氣！”
姑娘坐下來，繼續抄寫她的稿子，眼皮兒也沒擡起來。他還是裝做讀報紙的模樣兒，時不時地呷了幾口茶。
此時的他，哪兒還有心思喝茶啊？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一肚子全是壞水歪點子。
再多看她幾眼吧！等一會兒，人一走茶就涼了，咱一個大老爺們兒，不能硬生生地跟著她走啊！怪了！滿馬路上走的姐兒妹子，怎麽回事？百裏難尋她一個，多麽漂亮啊！萬裏難覓如此色，何等美麗啊！！今天，算是讓他碰上了，看見了，可歎可惜的是，等一會兒，她走了。到哪兒再去找她呢？
不行！不能如此罷休，他不是壞心眼兒多嗎？抓緊時間，趕快想出一個歪點子，把她勾住。
……
他按了一聲鈴，叫來了服務員。
“先生，還需要什麽？”
“上一個果盤吧！”
“有二十元的，三十元的，還有四十元的，先生。您要什麽價位的？”
“要四十元的！”
“請稍等。”
一會兒，服務生送上了一個果盤。他對姑娘說：
“請用。”
“謝謝。”
姑娘還是沒有擡起眼皮，伏在那兒抄稿子。他又近看了她一眼。
她臉上並沒有化妝，只是在眼皮上點了眼影，眼角處還有點紅紅的，好像是剛剛哭過一場，流露出一絲絲憂傷的眼神，這姑娘，是不是遇到什麽傷心的事情，她的心裏話會對誰講呢？鄧力生定了定神，心想，必須與她大膽說話，過了這一村，就沒有這一店了。
“小姐，請问您贵姓？”
姑娘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嘴角上也流露出不滿的意思。
“請不要叫我‘小姐’！”
她生氣了！他用錯了一個名詞。
“對不起！……對不起！……怪我用詞不當……怪我用詞不當！……”
唉！第一句問話就犯了錯。過去，大戶人家的女兒，才能稱爲小姐。而如今，洗頭房的妹子，洗浴中心的姐兒，統統都叫“小姐”，將“小姐”這個高貴名稱玷汙了！亵渎了！搞臭了！
姑娘的一句話堵住了他，羞得面紅脖兒赤，嗫嚅著說不出話來。
茶桌上彌漫著一圈兒尴尬的氣氛，煞時間，一切都顯得格外的寂靜，他用眼睛的余光瞄著她那只飛速抄寫的筆，約摸又寫了十幾分鍾，她欠了欠腰，停下了筆，大概是寫完了吧。一個半笑半嗔的眼角瞥了他一眼，這半點兒笑意可能有一絲兒致歉的味兒。一位小姑娘竟然能噎住了一個大老爺們，怪可憐的！她先開口了。
“先生，您貴姓？”
“我姓鄧。”
“你是做什麽的？”
“我啊，……你猜猜……”
“好的……，你戴著這麽一付大寬邊的眼鏡，肯定是個學者，肯定是搞學問的……但是，聽您說話的口氣，看您的派頭，又像是位做生意的老板，……”
小姑娘的三言兩語就將尴尬的氣氛一掃而光，她的話語如同她的身韻一般的甜美。細聲慢語的普通話，並且配上小女子所特有的浪言漫詞，聽了之後感覺妙極了。
他的答話也自然而然的慢了下來。並且平日裏那些生硬土氣的濟南腔兒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奇怪啊！小女子哪兒來的如此魔力啊？
“您猜對了，我是個老師，教書先生。”
“教什麽的？”
“教數學的，……不過，現在不用我親自上課了。”
“當官了？”
“不，我最喜歡別人叫我老師。叫我校長，我聽了之後渾身不自在，難受的很！”
“什麽學校？”
“只是一個小小的民辦學校，搞培訓班的。”
“哇……了不得！您沒聽說過嗎？‘三個賣藥的不如一個辦校的’！”
“噢……我像是個有錢人嗎？”
“您剛進大廳，走到這兒，我看您就是一位標准的學者，完全是一付專家教授的風采。不過，您講話的口氣，您的派頭，又感到一股子指手畫腳的老板勁頭。”
小小年齡，社會經驗倒是蠻豐富的。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姓什麽了吧！”
“我姓孫，叫孫薔。不是強壯的‘強’，《紅樓夢》中賈寶玉有個親戚，名叫賈薔，就是那個‘薔’字兒。”
“您對《紅樓夢》也有興趣嗎？”
“不行嗎……”
“哪能說‘不’呢！”
“上高中時，我才十四五歲，我就開始讀《紅樓夢》了！”
“咱們還能算是個‘知音’啊！”
鄧力生心想，這位小姑娘不簡單，不只是有社會經驗，文化水兒也不少！
說著說著，鄧力生和這位小女子拉近了距離。你一言我一語，話題展開了，言語隨便了。他和她走的愈來愈近了。
“你是學什麽的？做什麽業務？抄了一大堆稿子，抄的什麽啊？”
“我讀的是醫學專科，工作換了好幾樣了。賣過藥品，也賣過醫療器械，也幹過老板的秘書，還幹過保險。我已經畢業五年了，每年都有新項目。”
“哇！小小的姑娘，已經成了商場老手了！”
“謝謝您的誇獎！”
他順手將姑娘的文件夾拿了過來，隨意地翻了幾頁。那是幾張藥品銷售的表格，一排藥名兒，還有出廠價，最低價，最高價……密密麻麻的，可能裏邊有點貓膩兒。
姑娘詭秘地淡然一笑：
“那可是我們公司的絕密材料啊！”
“什麽可保密的！不就是藥物銷售代表嗎？衛生界的那些醜聞，早已成爲公開的秘密了。前幾天，10月份，衛生部的鄭筱萸給槍斃了！這個老小子，和部長是同級的，在醫藥界混了一輩子，最後落了個槍斃的下場，真是活該！”
“我也聽說衛生部抓起來了幾個壞頭頭，是一個窩案，貪官是最遭老百姓痛恨的。”
“鄭筱萸是死有余辜！當了這幾年官，貪官與奸商勾結，把中國醫藥界搞了個天昏地暗，一片混亂！”
“是嗎？”
“藥品不是其它商品，每個人每個家庭都要用藥。藥品關系著千家萬戶，與老百姓息息相關。我給你舉個例子吧。感冒發燒，到藥店買藥，服務員能講出一長串治感冒發燒的藥名兒。什麽快克、感康、白加黑、康泰克，……有純中藥的、有純西藥的、也有中藥西藥合用的，普通老百姓哪有什麽藥物知識啊！看到這一堆藥名兒，豈不看傻了眼！信什麽呢？只有信廣告啊！藥品廣告陷阱多多啊！”
“是嗎？”
“廣告費貴的嚇人，而這高額的廣告費統統都要加在藥品價格之中，所以，老百姓應該瞪大了眼珠子，決不能什麽藥廣告多，就買什麽藥。應該有點兒‘逆向思維’！”
“什麽叫‘逆向思維’？”
“說的簡單點兒，就是不要完全相信廣告，廣告吹得越玄乎，越是不可輕信！”
“你再講講，鄭筱萸都幹些什麽壞事？”
“用公家的權力爲自己撈錢！鄭筱萸當權那幾年，想辦一個藥品批號，要幾十萬的現金送禮，他娘的！共産黨的威信就是讓這些大大小小的蛀蟲們給糟蹋的。藥廠花高價買下批號之後，又花高價做廣告費，錢都花在這些個不該花的地方，藥價提上去了，藥品的有價值的地方就不舍得投錢了，這種藥品能有好的療效嗎？”
“你講的是有點兒道理。”
“還講這個例子，感冒發燒，有了點炎症，什麽藥療效最好呢？抗菌的還是“青黴素”，消炎的還是磺胺類，也叫“複方新諾明”。可是，現在很少有醫生給病人開這二類藥。”
“爲什麽呢？”
“很簡單！打小針青黴素，只花幾元錢，買一板複方新諾明，也只用二、三塊錢。用這二種藥，醫生拿不了回扣，藥房主任也收不到“贓款”。藥廠、藥商、醫院、醫生四層利益集團皆得不到“好處”，能行得通嗎？”
“鄧老師，你對我們醫藥界的這些故事，這種貓膩，怎樣了解得如此明白這樣清楚啊。你不是教數學的老師嗎？怎麽能對醫藥如此熟悉呢？”
“我下海多年，也曾做過保健品的生意，所以對醫藥界的故事，略知一二。”
“鄧老師，你可以啊！……”
“是嗎？……”
鄧力生這一派子洋洋灑灑的講話，打開了她的心扉，吸引了她的目光，拉近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一段惟妙惟肖的距離。
鄧力生給自己定了定神，剛才那一陣子緊張而又怅然若失的心氣兒，也慢慢地松了下來。
總算是又抓住了主動權了。幾分鍾之前，差點兒讓這個小女子鬥敗了。
鄧力生，一個堂堂的男子漢，曾領略過多少漂亮姑娘的款款相思脈脈溫情，也曾品味過幾多風流姐兒的裸姿胴色淫雲浪雨。
怎麽回事？今天的表現竟然是如此地衰敗，小姑娘的一句話就把他堵住了，硬硬地憋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還來了個“面紅脖兒赤”，羞煞人也！
幸虧他是個情場老手！臨陣不慌不亂，更加上他一肚子的知識和方向，三寸不爛之舌，只用了十幾分鍾，又占了有利形勢。
他應該采用進攻戰術了。
“姑娘，你什麽時候來濟南的？”
“我來濟南已經8年了，讀了三年專科，工作已經五年了。”
“老濟南了，就你一個人在濟南嗎？”
“我還有一個表姐在濟南，我先來的，後來表姐也來了。”
“一個小姑娘在濟南闖世界，不容易啊！”
“那有什麽法子啊？！我有很多同學都是老家在農村，一個人在大城市打拼，都挺不容易的！”
聽到此處，鄧力生心裏更踏實了。這位小姑娘獨身一人在濟南闖世界，她是個有能力的女孩子。他和她的接近，也將不會受到外人的幹擾，排除了額外的擔心。
“小姑娘一個人在濟南生活，經濟壓力不小啊？”
“那是自然的。”
“在濟南租房子住，最少600元，稍好一點兒，就是800到1000元。你業務比較忙，一會兒一個電話，每月手機費200元不夠。穿幾套名牌衣服，又去了千兒八百的，買幾樣高檔化妝品，也花了不少錢。算過來數過去，你這一個月的開銷至少也需要三千元。”
“你算的怎麽這麽准啊？我和一位女朋友合租了一個單元，租金1000元上下，我每個月的工資加提成也就三千元上下，一個月下來基本上剩不下幾個錢。”
時間過的太快了，感到只是一會兒的功夫。茶喝了二壺，果盤也下去一大半。
關鍵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了，腦子裏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不能不聲不響地讓她這麽走了，走出去，走出這個咖啡廳的大門，人海茫茫，再從哪兒去找她呢？
怎么办呢？請她吃一顿饭，这个要求怎么开口说呢？说了之后，她会不会一口回绝呢？很难说！这个小姑娘，脾气蛮大的。一不留神说了个“错词儿”，瞧瞧她那小模样儿，嘴角儿一撅，眼眉儿一立，差一点儿把他这个大老爷们生生地堵住噎死。假如他請她吃饭的要求又惹得她生了气，哪不就彻底地煞了戏，一点儿后续故事也没了！那不会懊恼死他！整整用了一下午的“花花心眼子”就这么一下子全抛到那爪哇国去了！
開口說，要冒不大不小的風險，不開口說，那豈不是遺憾千分後悔萬分嗎！
咳……不要想那麽多了，想多了會頭疼的。
“孫薔，……孫薔……”
“想說什麽呢？……”
“我想請您吃顿饭，好吗？”
“吃飯幹什麽呢？”
“不幹什麽，……只是想有個機會與你交流……，”
“交流什麽呢？”
……
是不是她又要再一次地拒絕他呢？他心裏有點兒發慌，不要急，不能慌，一定要穩住神沈住氣！
“孫薔，你敢不敢陪我吃頓飯？”
“什麽？……不敢……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吃頓飯嗎？”
有门儿！惹得她上火生气，一种可能是向坏处发展，还有一种可能是向好处推进。这不，她一不小心，上了道了！請她到哪儿吃饭呢？脑子一转，有了，从咖啡厅出来，向西就到了朝山街，朝山街南首，有一个“春都宾馆”。那儿可是他的“老窝儿”。对！就請她到那儿去。
“孫薔，您今晚上有空嗎？”
“不行，今下午加上今晚上，我能抄完這一堆稿子就不錯了，明天，頭頭要看！”
“明天行嗎？”
“我想想……明天公司裏開會，後天約了一個客戶，只有大後天，我想不出還有什麽事？”
“你還真夠忙碌的！”
“哪兒能和你們這些當老板的人比呢？”
“哪一天行呢？”
“我想想，今天是星期二，大後天是星期五，就在星期五吧！”
“中午呢？還是晚上呢！”
“當然是中午!”
“好吧！咱們就定在周五中午十一半點來。”
“那家餐廳呢？”
“朝山街南首，有一家春都賓館，二樓有個飯店。哪兒的“醬焖碟魚頭”做的十分拿手。周五中午，我先去定個小包間，再給你打電話，好嗎？”
“好的！”
“你的電話可以告訴我嗎？”
“可以！手機：138……小靈通67……”
他心裏還是一陣一陣的不踏實，她是不是爲了一句賭氣話兒，口頭答應了他的約會。一個大男人約會一個小姑娘，還能有什麽好事嘛！他那一雙色迷迷的眼珠子，他那一口急唠唠的話語兒，會不會唬住了這位小女子。過了這個時辰，回過味來了，她還敢赴約嗎？有點兒玄，他的心又怎麽能踏實下來呢？
“孙蔷，請等我一会，我去一趟洗手间。”
“好的。”
他快步走到總台，把他要的茶和果盤錢，她要的咖啡錢，一塊兒結了帳。進到洗手間後，從兜裏掏出300元錢，又掏出一張培訓班的傳單，傳單上有他的大照片，還有學校地址和聯系電話。心中暗想，“300元是不是太少了點兒，”濟南小姐們的出台費一般也就是200--300元。不過，高級的小姐們，開口也敢要500元。幹脆，再加上200元，湊成500元。用傳單包好了，就算是個見面禮吧！
但是，這個“見面禮”不能明著送，只能暗中丟。他回到了茶桌旁，她又開始抄稿子了。
“孫薔，別忘了，周五中午十一點半，春都賓館二樓餐廳。”
“忘不了……你就放心吧！”
“我傍晚還有點事，不耽誤你抄稿子了。這三份報紙我看完了，留著你看吧！”
“謝謝，我每周也買份《南方周末》看看。我帶回家去，有空再看。”
“謝謝你陪我聊了一下午……謝謝！”
“謝什麽！……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挺喜歡和你聊的！”
“總台的帳，我已經結了……別忘了拿著報紙，……”
“好的，……”
他將那個小小的“見面禮”夾在了報紙之中。
走出咖啡廳的大門，鄧力生掰著手指頭數著，今天是周二，周三周四，二個整天，加上周五一個上午，整整的三個夜晚，二個半白天，這將是難熬的三天三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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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u

改頒發個新人進步獎。[em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