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激情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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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 婚前10天在丽江艳遇踢踢兜尤物(你说情色,她说忧伤)(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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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发表于 2009-5-25 06:52:49 | 只看該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覽 |閱讀模式

      踢踢兜[1]



        導航儀是個好東西,它可以精確地計算出地球上任意兩個點之間的路途距離。
        今天晚上回到家,下車之前,我打開攬勝車上的導航儀,輸入麗江古城五一街的地址,按下確認鍵,過了一會兒,導航儀就計算出我現在離那個街口的距離是2917.4公裏。
        我靜靜地看著這個數字,看了一會兒。
        再按下“導航詳情”的按鍵,就跳出來一個長長的列表,告訴我從上海市靜安區愚園路去到那個街口的最短路線,那是一條翻山越嶺跨省過境的路線,左拐右拐都標得很清楚,沿著那條路線,我就可以呼嘯而至,重新站在五一街路口。
        但不管我的速度多快,她都不會再站在那裏等我。
        如果她曾經回到那個地方,我也不會知道。
        導航儀再牛,也不能找出她現在在這個星球的什麽位置。
        我在手心記下2917.4公裏這個數據,沒什麽用,只是供我躺在床上看,我無聊地躺在床上,看著自己手心的這個數字,覺得我離那個地方的確非常遙遠。

        我是一個熱愛痕迹的人,熱愛所有的痕迹,我覺得痕迹是這個世界上最美最迷人的東西,我侄兒四歲的時候在我新房的白牆上留下的髒手印,幾年了我都沒有擦掉,因爲我喜歡那個痕迹,我讓它留在那裏,孩子一點點長高,等有一天他已經長成一個大小夥子的時候,我再把牆角的那個手印指給他看,他要蹲下來才會看到,那個痕迹還在那裏,是他小時候留下的,清晰得就像是剛剛留下的,他的童年就會穿透時間來到他自己面前。

        但我現在心裏想著的這個人,她什麽痕迹也沒有給我留下。

        現在是淩晨兩點,我從床上醒來,其實不是醒來,我根本沒睡,我在床上翻來滾去幾個鍾,在昏昏沈沈中爬起來,打開一瓶紅酒,決定開始寫這個故事:

        文雯一臉怒氣地沖進我的辦公室,這個怒氣是裝出來的,我看得出來,她的臉部深層肌肉裏面其實在笑,還有一點害羞和惡作劇,但表面看起來,她是一臉怒氣。
        她沖進我的辦公室,啪的一掌拍在我肩膀上拍得我在椅子上轉了一圈,等我轉回來,她已經鑽到我的辦公桌旁邊等著我了。
        我故作誇張地歎了一口氣。
        這是我們打的一個賭,我贏了。
          赢了的奖励就是她来办公室和我做。

        兩年來,我們在我辦公室ML的次數肯定比在床上的次數多,多很多,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在床上做了,甚至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在我辦公室以外的地方見過面了。
        一開始是爲了尋刺激,我跟文雯商量在我辦公室做,她聽了很高興,放下電話就從浦東趕了過來。
        再後來是爲了圖方便,半夜12點,我一邊加班一邊跟她在QQ上聊天。
        又在加班嗎?
        是啊。
        加那麽多班幹什麽嘛?累死了。
        掙錢娶你啊。
        臭美吧,誰說我要嫁給你哦。
        娶別人也要錢啊。
        娶我不要那麽多錢的。
        敢情要在你打折期間娶你。
        今晚就打折耶。
        過來吧過來吧,想死你了。
        一小時後,文雯就妩媚多姿地出現在我面前。
      2#
       樓主| 发表于 2009-5-24 04:46:45 | 只看該作者


      踢踢兜[2]




        再後來,我只是問一句今晚打折嗎?
        文雯就過來了。
        我們都很久沒有在白天見面了,有時候她會這樣抱怨一句。
        那天晚上,又是淩晨兩點,我們做完,躺在牆角的沙發上,看著窗戶外面的夜上海,車水馬龍,霓虹閃爍。
        文雯說,你還要加班多久啊?
        最多一個小時,我說。
        我是問你還要這樣加班多少年啊?
        三年,我看著窗外說。
        六年前你就是這樣說的。
        那最多還有六年吧,我麻木地說,我轉過頭來,開始撫摸她的頭發。按我的經驗,不管文雯有多生氣或者失望或者低落或者發一些我不能理解的脾氣,只要我看著她的眼睛輕輕地在她頭發上摸一把,她就會安靜下來,嘴角就會往上翹,甜甜地笑起來。我私下裏把這個絕活稱爲“摸一把頭發秘訣”。
        但這次不靈,她把頭輕輕轉向一邊,躲開我的手,一縷發絲像鳗魚一樣從我指縫間滑走,她站起來,赤裸著身體,走到玻璃幕牆邊上。“我不會等你多久的,”她說,“六年後我都三十好幾了,沒有資本跟你談價錢了。”
         我嘿嘿地笑了兩聲,站起來走到她身後,緊緊地貼著她,把她壓在玻璃幕牆上。“那到時候你就可以再便宜點嘛,搞促銷,懷一個,買一送一”我說。
        “玻璃好冰啊!”文雯說,說完推著玻璃直起身來,我雙手繞到她胸前,在那兩個小家夥掉下來之前一把把它們接住,文雯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喘息起來,辦公室裏回蕩起她低低的呻吟聲。

        我是一個沒有理想的人。
        有理想的人容易上當。
        我只有人生計劃,我的計劃只有兩個,一個是掙足夠多的錢,另一個是和文雯結婚生個把兩個小孩。但這兩個計劃目前看來有些沖突,要掙錢就顧不了文雯,要顧文雯就掙不了足夠的錢,而且我還沒想好多少錢才算足夠。
        不過好在我的人生觀就是及時行樂,再苦悶我也會給自己找樂子,深更半夜一個人在公司加班,別人都會抱怨辛苦,我從來不抱怨,幹累了我會從座位上站起來,自己給自己唱幾首歌,然後自己鼓掌,然後坐回椅子上繼續寫方案。
        我是個神經病。
        這個我知道。
        但有時候我覺得我的目標是一個無限不循環小數的最後一個數字,我以爲我在飛速地接近它,其實它在無限遠的地方,其實根本不存在。
        一夜兩次,我刷新了兩年來的記錄。在大學的時候,我的最高記錄是一夜八次,而且是在石頭上,也是和文雯。
        “今晚我表現怎麽樣?”我滿心歡喜地問文雯。
        文雯沒有回答,眼神冷冷地往辦公室角落裏掃了一下,禮節性地親了親我的臉,開始彎腰收拾地上的衣服。
        她開始穿衣服。
        丁字褲,是她專爲今天晚上在網上買的,一個多小時以前在我替她脫下這條褲子以前,她還站在我的辦公桌上跳豔舞。現在她把它穿上了。
        胸罩,是我買給她的,春節的時候我去歐洲出差,爲了彌補不能跟她一起過新年,我買了一套香奈兒的內衣給她。她現在把它穿上了,她先把罩杯托在胸部下面,然後雙手捋著吊帶,伸到後背,開始系帶扣,扣好之後又伸手進去將那對可愛的小兔子樣活潑潑的往中間托了一托。
        那對小可愛被她收起來了,過會兒她還會把它們帶走。
        
      3#
       樓主| 发表于 2009-5-24 04:48:59 | 只看該作者


      踢踢兜[3]





         牛仔褲,是我們一起在恒隆廣場一樓買的,一年多以前買的,當時她抱怨說已經很久沒有跟我一起逛街了,當時她正在辦公室裏陪我一起吃盒飯,我說現在就去吧,二十分鍾,我們去逛二十分鍾街。于是我們下了樓,快步走進恒隆,她試衣服的時候我在旁邊不停地說快快快,她問我好不好看,我就說快快快。她在範思哲試了兩條牛仔褲,問我哪條好看,我說快快快這條吧,就是身上正穿的這條,因爲我知道如果說她剛才穿的那條,她會穿回剛才那條讓我再確認一遍,我沒那個耐心,我還要回公司處理文件。
        T恤是一件新的白色T恤,我沒見過。我沒敢問她在哪裏買的。文雯現在情緒不對,如果貿然發問可能會惹麻煩,她會抱怨我又是很久沒陪她逛街了,這件T恤是她和辦公室的男孩子一起去買的什麽的。甚至我都不敢表揚這件T恤很好看,爲了讓她快速穿上衣服回去睡覺,爲了馬上能夠開始處理明天一早要發到歐洲和南非的幾個傳真,我開始謹小慎微地調整氣氛,以便她穿好衣服親吻一下就走人。
        她穿好衣服了,情緒還是不太好,看我的眼神還是有點傷感。“我該走了嗎?”她問。我沒說話,湊上去親了她一下,其實是默認她該走了。
        文雯低下頭,嗚嗚地說我不想這樣了,像個賣春的一樣,你給電話我就送上門來,深更半夜一個人回去。
        這個時候我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文雯是真的傷心了。
        文雯一傷心,我就急躁起來,我擔心她在這裏誤事,我的確還有很多工作沒有處理。
        這個時候我又被她的T恤吸引住了,她的T恤胸前有一個小兜,一條叼著骨頭的小狗從兜裏冒出頭來。我摟住文雯,用手指悄悄挑開T恤的小兜,裏面果然是一條站著的小狗,丁丁曆險記裏面那種小狗,雪拉瑞,在丁丁曆險記裏面叫白雪。
        整個身體都在兜裏面,只有腦袋從兜沿露出來,叼著骨頭,在笑。
        真可愛。
        只有文雯這樣可愛的女孩,才會穿這樣可愛的T恤。
        文雯推開我說,你寫你的傳真吧,太陽快照到南非了,我先回了。
        我說好。
        一個小時以後,QQ閃了起來。
        還在公司嗎?文雯問。
        你怎麽還沒睡?我說。
        你都沒有問我到家沒有?
        哦,那你到家沒有?
        現在還用你問嗎?
        哦,你已經到家了。
        哎。
        怎麽了?
        我們這樣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親親,很快的。
        算了吧你。
        早點睡吧,我還有一個明早發的傳真要寫。
        我們結婚吧。
        明天?
        明天。
        後天吧,我明天安排一下。
        那說定了後天。
        等我查一下。
        查什麽?
        查一下後天的安排。
        然後我就趕緊去查日程安排,五雷轟頂,明早八點要開項目籌備會,十點要向董事會彙報工作,十一點是一個投標計劃討論,下午一點要跟開普敦的客戶通電話,要跟他討論40多個樣品的問題,下午兩點要去工廠,有一批馬上生産的大貨要封樣;後天早上要見法蘭克福來的采購商,接著要開公司業務碰頭會,後天下午要見汕頭來的生産商,後天晚上要見北京來的行業協會會長。
        接下來兩天沒空。我在QQ上說。
        沒空什麽?
        沒空結婚啊。
        我打下這幾個字,一摁回車就後悔了。
        果然,對話框裏一出現這幾個字,文雯的QQ頭像就變成了黑白色,她下線了。
        我立刻打她電話,被摁斷了,再打,關機。
        



      4#
      发表于 2009-5-24 16:02:15 | 只看該作者
      樓主的帖子應該發到原創專版,而不是發在個人專版內。
      請管理员将其移到原创专版。
      5#
      发表于 2009-5-24 16:04:37 | 只看該作者
      一個物欲橫流奢華青春的故事!
      6#
      发表于 2009-5-24 19:49:45 | 只看該作者
      [em13][em13][em13]
      7#
       樓主| 发表于 2009-5-25 02:41:46 | 只看該作者



      婚前10天在麗江豔遇踢踢兜尤物[4]






       
         我开始处理明天一早要发给开普敦的传真。我脑袋里浮现出那个可爱的犹太老头子的面孔,那个开普敦的犹太老头,他很喜欢我,一见到我就说no problom,问他价格怎样,他说no problem,问他交货时间,他还是说no problem。No problem,窝们气吃川菜。他搂着我的肩膀,做出已经喝醉了的样子,扭扭摆摆地走起来。
        他是个集中营孤儿,60多年前还在襁褓中的时候随舅舅来上海避过难,父母死在波兰,他一开始以为我是上海人,对我特别好,后来他知道我不是上海人,他说no problem,I like you,窝们气吃川菜。
        和他一起混的時候,我真正懂得了人生得意需盡歡。
        但问题是我现在要给他发一份传真,告诉他现在飘在西太平洋上的那批货有问题,凉鞋没有装后跟带,变成了拖鞋,不像蝌蚪没长脚但迟早会长脚变成青蛙,拖鞋没装后跟带永远长不出后跟带变成凉鞋。我不晓得他是不是还会说no problem,估计不会。我拟了几个开头,都觉得不妥,删掉重来,电脑上还是一片空白。
        這個時候,外面的門鈴響了。
        文雯哭得淚人似的站在玻璃門外。
        今晚真是個奇怪到傷心的夜晚。
        我們明天出去旅遊吧,文雯說。
        你不要生氣,我說。
        我不是生氣,我是絕望你明白嗎?我在變老你看見嗎?
        你怎麽會變老?我趕緊拍馬屁。
        我不是要你說這個我是要你明白我不會一直這樣等你下去不會每天一個人在房間裏等一個永遠加班加班加班的人。
        我准備上去實施“摸一把頭發秘訣”,但手剛一擡起來,就反應過來今晚這招不會管用,手在半空停住,拐了一個彎,摸到自己頭發上。
        那小狗在她T恤的兜裏笑嘻嘻地看著我,正宗狗日的,我心裏罵道。
        我過來是想告訴你,文雯嗚嗚地說,我明天要出去旅遊。
        去哪裏?我問。
        我不會告訴你。
        哦。我有點無奈。
        我想你明天也出去走走,文雯說。
        好啊,你去哪裏我都陪你,我說。
        不要你陪我,我們分別出去。
        哦。
        各自出去想想,我們還要不要在一起,給我們自己十天時間,如果我們還想在一起我們就結婚,如果有一方不想了,我們就分手。
        好吧,我說,出去散散心也好,回來我們就結婚。
        給我們自己十天時間吧,我不知道是不是要跟你結婚,文雯說。
        不要賭氣,我說。
        我不是賭氣啊,她輕輕地說,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愛不愛你。
        你是愛我的傻瓜,我說,你只是現在自己犯糊塗。
        哎,你也自己想想吧,說不定我明天就會愛上別人,文雯說。
        今晚真是個奇怪的夜晚,摟緊懷裏哭得抽搐的心愛的文雯,我一傷心起來就突然覺得自己充滿了勇氣。


        兩個小時後,我寫完了所有的傳真和工作安排,把手機壓在一張紙條上,紙條上寫著一行字,給我的秘書的:小聶,這段時間幫我接電話。
        收拾完東西,我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出自己的辦公室,來到外面的大廳。
        大廳裏一片昏暗,一個一個的小格子間,每一個都空著,有一台忘記關的電腦,發出淡藍色的熒光,映在不鏽鋼的格子間隔段上。

      8#
      发表于 2009-5-25 04:03:48 | 只看該作者
      筏子版主最近也不知哪夢遊了,看看自己的專版成啥樣了?[em15]
      9#
      发表于 2009-5-25 08:11:55 | 只看該作者
      作者的感情很豐富啊!
      10#
      发表于 2009-5-27 04:58:33 | 只看該作者
      這篇題目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11#
      发表于 2009-5-28 17:08:06 | 只看該作者
      [em10][em10][em10]
      12#
      发表于 2009-6-2 04:54:27 | 只看該作者

      婚前10天在麗江豔遇踢踢兜尤物[5]




        我一陣恍惚,想起那個格子間就是我到這間公司以後的第一個座位,那是個專供實習生坐的位子,臨近前台和打印機,六年前我就坐在那個座位上,負責資料錄入和給其他同事放打印紙。
        “小華,放紙。”不管辦公室的任何一個角落傳來這個聲音,我就會從座位上彈起來,跑到打印機前,放一張A4紙在紙架上,然後才轉過頭來開始搜索剛才是誰在叫我,等打印的東西從打印機下方吐出來,我就恭恭敬敬地給那位大人送去。
        有時候他們會嫌麻煩,省掉了“小華”兩個字,只說“放紙”兩個字。
        “放紙!”,一聽到這兩個字,我就從座位上彈起來,向打印機沖去。
        再後來,指令進一步進化,他們只需要大聲說一個“紙”字,我就明白是叫我去放紙,我就從座位上彈起來,向打印機沖去。
        他們單說這個“紙”字的時候會稍微拖長一點音。是“紙--”,或者“紙呃!”,或者“紙呢?”,再或者“紙!紙!紙!”
        很奇怪,我從中得到很大的樂趣,我總是歡天喜地地第一時間趕到打印現場,取紙放紙,等打印的東西吐出來,畢恭畢敬地送到發出指令的大人手上,以至于後來他們都說我是惠普打印機的頂級配置。
        惠普應該多開發一些小華這樣的放紙配件。我當時的領導,丁一劍這樣說。
        開發成本太高了,我說,我媽養了我二十三年呢!
        
        我在那個格子間坐下來,開始替這個馬虎的實習生關電腦,如果我明天還會進到這間辦公室,我會記下這個馬虎鬼的工號,第二天交給秘書,行政部會扣他50塊錢的月度獎金。這個規矩是我定的:下班後不關電腦,一經發現,扣獎金50元。
        
        電腦嗚的一聲熄了屏幕,房間裏更暗了一層。剛才桌上映著蘭色熒光的物件一下子失去了光澤,黑乎乎的屏幕上若隱若現地映出我自己的臉。
        
        我又坐在这个座位上来了,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五味杂陈的感觉,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放纸,我习惯性地一抬头,打印机还在那个位置。我已经很久没有注意过打印机了,它居然还在那里。不过肯定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它了,我记得似乎我自己就批过好几次购买新打印机的申請单。
        那麽那台老打印機呢?六年前那台,我當時把它看成是我的搭檔,我是和它一起負責公司的文件打印的,沒它不行,沒我也不行,沒它公司就沒法打印文件,沒我就沒人給它放紙,我不放紙紙不會自己飄到打印機裏面去,而且我放的紙不會卡紙!
        人是物非,我的那個老搭檔早就被丟進廢品站,被拆散、敲碎、溶解、丟棄,而我今晚突然坐在這個位子上開始懷念那台機器。
        我又摁下了電腦的開機鍵。
        
        電腦開了,開機程序之後,桌面出現一個坐著的裸女。
        我借著屏幕的熒光觀察這個實習生的座位。
        這是一個男孩子的座位,桌上有煙盒和ZIPPO打火機,我拿起打火機把玩了一陣,還是那樣順手,我用小手指和無名指夾住火機的底部,手輕輕一甩,火機就沿著手背翻滾著從指縫間挨個滾過,插進大拇指和食指之間,在它插下去的過程中我用食指彈開火機蓋,大拇指順勢摁下去,火機就打著了。
        嗡,小火焰冒起來,映著我的臉。
        我拿起他的煙盒,中南海,還有一根,點煙。
        滅火。

      13#
      发表于 2009-6-2 04:55:06 | 只看該作者


      婚前10天在麗江豔遇踢踢兜尤物[6]





         他的桌上竖了一排书,《托马斯曼中短篇集》、《别笑我是英文单词书》、《流血的仕途—李斯与秦帝国》、《丰田就这几招》、《藏地密碼》、《有一天—乌青诗歌小说集》、《阿赞得人的巫术、魔法与神谕》、《向左还是向右》。和这些书竖在一起的是几个文件夹,其中还有两个笔记本,我顺手抽了一本,是工作笔记,信手翻开一页,里面是记的我前几天在公司培训会议上的讲话。我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记录,基本记下了我那天讲的要点,特别是客户谈判那一段,如何谈判如何判断如何等客户自己降价,他在有一处用红笔打了几个圈,圈里面很潦草地写的是“你只要毫无表情地看他几秒钟,他就会把价格降低一点,等他降了第一次价,你继续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等他降第二次价。一直等他连降五次,继续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等他说出这绝对是我们的底线了,不能更低了,一幅哀求的样子看着你。这个时候你才可以很遗憾地告诉他,由于价格的问题我们的生意没法做,然后示意终止谈判。这个时候他才会告诉你真正的底线,你要做的就是听他说完然后停止谈判,并把他的最后报价作为下一个供应商的谈判起价。”圈里面是我讲的原话,他一字不漏地抄了下来,然后在红圈外用红笔写下:“牛人就是牛!”这五个字。
        薪火相傳,其實這個技巧是我的老板告訴我的。
        這個實習生會有前途,我放回這個筆記本,抽出另外一本。
        另外一本是日記,我一打開就看見“今天給娟子打電話她還是不接,不曉得我們是不是真的分手了”這句話。
        往前翻几页, “昨天和娟子去了周庄,一路上她不停地说话,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真不晓得幸福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如果幸福就是让她咯咯咯地笑,我是愿意在这个时刻死去还是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可怜的家伙没有在那一刻选择死去,当然也就没能停留在那一刻。
        我翻到日記的最後一頁,“今天提前下班,直接去她公司找她。要麽讓我瘋掉,要麽讓我死掉。”日期是今天的,這個家夥現在是死掉還是瘋掉了呢?
        我不曉得。
        也興趣不大。
        我的經驗是死掉、瘋掉或者忘掉,反正你要掉一次。
        我伸長脖子環顧了一圈辦公室,這是六年來我呆得最久的地方。我從我屁股下的這個位子,花了三個月搬到最左排最後靠窗的那個位子,然後花了兩年,從最左排最後靠窗的那個位子,轟動性地搬進了現在的那間獨立辦公室,然後在那間獨立辦公室裏一呆就是四年。六年時間我大概位移了30米,從一個實習生做到了公司副總裁。
        一直做到兩個小時以前,文雯對我說,給你十天時間。
        電腦桌面上是一個坐著的裸女,手裏拿著一個紅色的老式電話,側坐著,頭轉向觀衆,眼神迷離,身材豐滿,她的美麗和誘惑,足以扮演每一個男人的夢中情人。至少是我的吧,如果有一個女人可以讓我背叛文雯,這個女人應該可以。
        畫面的下方,有個網址,如果我沒有進入這個賣衣服的網站,我的命運可能會不一樣。
      14#
      发表于 2009-6-2 04:56:09 | 只看該作者



      婚前10天在麗江豔遇踢踢兜尤物[7]





          我吃惊地看到刚才文雯穿的那件衣服就是在这里买的。我哈哈地笑出声来,拿起电话就想给文雯打电话,手往裤兜里一摸,没摸到电话,站起身准备去桌上拿,刚站起来一半,就反应过来文雯已经不会再接我电话了,十天之内她都不会再接我电话了。
          我又坐回椅子上,沮丧地继续看这个网站的衣服。一口气定了五件。
          填收货地址的时候我思考了一下,如果填公司地址这些天我都不在公司,填家里的又意味着我没法出门,我就又打开一个网页开始搜索目的地。
          确定了去丽江之后,我填下了丽江净地客栈的地址。

        明天我要去趕上海飛往麗江的第一班飛機,不是明天,是過一會兒,還有三四個小時,我從寫字樓出來,天已經蒙蒙亮了。
        
        這是上海街頭最冷清的時刻,這個時刻很短,最後一波在街頭遊蕩的酒鬼剛剛回家,第一波出門幹活的人正在洗臉刷牙馬上出門,我從寫字樓出來,街上只有我一個人。
        
        等了半天,沒等到的士,我拐進路邊的便利店,買了兩罐百威啤酒,一邊喝一邊往回走。
        很想給文雯打電話,但手上沒手機,就算有,我相信她也不會接。
        走在愚園路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完全孤獨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從自己的影子來的。我經過一盞路燈的時候,我經過那盞路燈,把它抛在身後,我就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我每走一步,它就長一些,走兩步,它就更長一些,往遠處看,它伸向遠處的昏暗中,我的頭已經融入了遠處的昏暗中,一看見我的頭融入了遠處的昏暗中,我就感到了完全的孤獨。
          为什么会这样?
        我是說,爲什麽會突然這樣孤獨?
        爲什麽文雯會突然支撐不住?或許她早就支撐不住?
        爲什麽我突然感到自己也要支撐不住?
        我丟掉喝光了的第一個易拉罐,它哐哐地在地上滾了兩圈,沒了聲音,但還在微微搖晃,反射一些微弱的光線。
        啪,我又打開一罐。
        一輛裝垃圾的三輪車嘎吱嘎吱地經過我,蹬三輪的是一個沈默著的瘦小的中年男子,三輪車過後,空氣裏留下一股垃圾的味道,是一些腐爛的食物的味道,像一面長長的旗幟——那味道飄在空中。我看著三輪車的背影,看了半天,後來他在華山路拐了一個彎,他拐過那個彎,我就看不見他了,但嘎吱嘎吱的聲音還隱約可以聽見,那是另一個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聲音,嘎吱嘎吱,嘎吱嘎吱,他就是發出那個聲音的人。
        回到住處的時候,天已經基本亮了,路燈熄了,我的影子不曉得什麽時候不見了,孤獨感被疲倦覆蓋。
        疲倦什麽都可以覆蓋。
        不管你是孤獨傷心還是興奮愉快,疲倦一來,就全給你覆蓋了,我開始木頭木腦地收拾行李,准備直接去麗江。

      15#
      发表于 2009-6-2 04:57:41 | 只看該作者


      婚前10天在麗江豔遇踢踢兜尤物[8]





        
        一登機我就在機艙裏來回走了兩圈,看文雯是不是也在這班機上。
        在機場的時候我就在候機廳逛了三圈,沒看到她。虹橋機場的候機廳不大,但這是跟浦東機場比,單說起來虹橋機場候機廳樓上樓下的也不小,我跑得氣喘籲籲,沒有看到文雯。
        飛機上也沒有。
        如果文雯也在這班飛機上就好了,我在去機場的的士上這樣幻想過。我和文雯一直想去麗江,商量過好幾次,昨天晚上她說出去旅遊的時候我就想過去麗江,我之所以後來定去麗江也是因爲我覺得她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麗江,那麽巴掌大個地方,我肯定可以揪到她。
        但她不在飛機上。
        或許她在下一班飛機上。
        我坐到座位上,一坐下就睡著了。
        
        等我醒來,飛機已經開始下降,我看著窗外的雪山,模模糊糊記得剛才做的夢:我在麗江遇到一個天上掉下來的女孩,她一見到我就開始哭,哭了又笑,笑完又哭,說你怎麽今天才來,你這個混蛋這些年在哪裏?
        然後我們就開始戀愛,愛得天昏地暗,正在床上翻滾,我剛扒光她的衣服,正在忙不叠地扒自己的,文雯突然從牆壁裏探出頭來說你看你看,我就說我們各自出去逛逛,說不定就可以遇見自己真正想找的那個人,接著牆壁裏又伸出一個人頭,是個男的,說就是就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害得我和文雯現在才見面。
        我飛起一腳把這個男人的頭踹到天花板上,文雯一聲尖叫,朝我怒吼道:你王八蛋,你王八蛋,你王八蛋。然後文雯的頭就朝天花板上那個頭飛去,我看見那兩個頭在天花板上接吻,轉過頭來,我那個女孩已經不見了,文雯的T恤裏面那條小狗正站在床上眼巴巴地看著我。
        汪汪汪,那小狗在叫。


        我就醒了。
        這是我頭一回想到文雯會跟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就算是做夢,我也從來沒有想象過這樣的事情,而且文雯從來沒有那樣朝我怒吼過。
          所以我飞起一脚就把那个男的的头踹到天花板上,本来是想把他的头踹到天花板上像踹一个西瓜一样踹得稀巴烂,但它没有稀巴烂,反而是文雯的头跟着飞上去,当着我的面接吻,你可以想象,醒来我是多么伤心和难过。
        我閉上眼睛,想重回那個夢,再給那個男的補上幾腳,狠狠地補上幾腳,但我沒有能回到那個夢,我眼睛一閉,就模模糊糊看見一個少女的笑容。

      16#
      发表于 2009-6-2 04:59:05 | 只看該作者


      婚前10天在麗江豔遇踢踢兜尤物[9]





        
        九年前,文雯才18歲。
        剛上大一。
        我大二。
        我們在同一個教室上同一堂選修課,攝影選修課。
        同學,這個位置有沒有人坐?我問她。
        文雯埋著頭看書說沒有。
        我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一坐下來我就開始睡覺,我是來混學分的,只要老師點名的時候我叫一聲到,一個學期叫18次到,學分就到手了。所以剛開始睡的時候我睡得不是很沈,睡沈了會聽不到點名。但我實在太困了,早上第一節課,對于一個打了一個通宵的台球的人來說有點殘酷,我當時就覺得把攝影課這種選修課安排在早上第一節的人肯定是個變態。而且這個老師,他並不是在上課一開始就點名,他有時是在一開始點名,但有時是在最後,有時又是在中間,他存心跟我作對,他好好的課不上,專門折騰我們這種在教室睡覺點完名就走的人。有時候一堂課他要點兩次名,我就挨過一次,他點完第一次名我就走了,回到宿舍,等別的同學回來才知道他又點了一次名,我白去了。
        我在桌子上趴了一會兒,吃力地擡起頭來,跟文雯說,等一會點名的時候能不能叫我一下,說完這句話我就清醒了。因爲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是看著文雯的,而且因爲我是在跟文雯說話,所以文雯也轉過頭來看我,文雯一轉過頭來,我就清醒了。
        我現在腦袋裏就是浮現出當時轉過來看著我的那個少女的笑容。
        假如人生只如初見說的就是這個。
        那個純潔到莫名其妙的笑容,她看著我,好像沒有明白我說的話,我的臉立刻漲得通紅。
        叫你什麽?她柔和地問。
        沒、沒什麽,我說。
        我不准備睡了,我准備好好聽課,而且找機會跟她說點什麽。
        這一聽課我才發現攝影課其實挺有意思的,什麽光什麽影、構圖、焦點,一個東西從這個角度看是這樣的,從另一個角度看又是那樣的,焦距虛一點又不同,實一點又不同,那個老師也不算多討厭,其實他挺有意思的,他說不同的光線下事物的成像是不一樣的,又說構圖不同相片就會表達不同的主題,給我們看一些圖片,都是拍一個女孩提水壺的場景,構圖不一樣焦點不一樣,相片出來的效果和表達的內容就完全不一樣。第一張表現了水壺裏的水開了,熱氣騰騰,充滿生活的生機和水壺生動的個性(他是這樣說的,水壺生動的個性),第二張表現出女孩的性格,她的青春和活潑,水壺的焦點是虛的,只看見模模糊糊的一團熱氣的輪廓,焦點在女孩的表情上,她的俏皮和天真;第三張又不一樣,焦點全實,背景是個弄堂,遠處是一些小孩在踢球,旁邊有一溜抽長煙鬥的老人,女孩在前景,提著水壺轉身准備進屋,這張,那個老師說,表現了一個具有時代意義的生活場景,你們仔細看相片的頂部,遠處虛焦的地方,是新修起來的高樓大廈,暗示著弄堂生活的遠去和現代化都市生活的到來。我都聽傻了。
         我*,真的是這樣耶,我大聲說到,教室裏立刻哄笑起來。
        我是看著文雯說的,我心裏本來就是對她說的,所以我是看著文雯說的,因爲整堂課我心裏都是在想她,同時又在聽老師的課,所以聽到茅塞頓開的那一刹,我以爲教室裏除了那個不停地呱呱呱的老師就只剩下我和文雯,所以我就轉頭跟她說,我*,真的是這樣耶。





      17#
      发表于 2009-6-2 09:54:09 | 只看該作者




      婚前10天在麗江豔遇踢踢兜尤物[10]




        全班同學都看著我和文雯,文雯羞紅了臉。
        我呵呵傻笑兩聲,老師咳嗽了一下,衆人的頭像天線一樣重新轉到課堂上。
        第一節課結束,課間休息的時候,我沒有像往常一樣溜出去抽煙,文雯沒出去,我就不會出去。
        但我又不曉得跟她說什麽,就坐在原地發呆,倒是文雯先說話:“你是第一次來聽課啊?”
        我每節都來啊,我說。
        那你還大驚小怪的?
        我每次來都是睡覺。
        要睡覺你來這裏幹什麽?
        來混學分啊。
        什麽學分?
        什麽學分?学分你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來什麽?
        我來聽課啊?
        聽什麽課?
        聽攝影課啊!
        哦,對,是攝影課。你是來學攝影的,我是來混學分的,就是這樣。你哪年級的?
        99的。
        哦,大一的。我明白了,今天碰到一個新生,不知道學分是什麽,以爲上課要帶耳朵。
        你拍了什麽東西嗎?給我看看。我做出一幅師兄的鳥樣問。
        我只拍了一些作業。
        還有作業?我嚇一大跳。
        每節課都有作業啊。
        每節課都有作業?我簡直氣壞了。這的學分這麽難掙,還有作業?!!!我完全失態了。
        文雯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她臉上的驚訝很簡單,就是因爲我發現這鳥課還有作業之後我臉上一臉的驚訝,她像一面鏡子一樣照出了我臉上的驚訝。
        接下來我就開始看文雯的作業,那年代數碼相機還不普及,文雯的相片都是用膠片拍出來再沖印的相片。她拍的東西一點意思都沒有,沒有水壺沒有少女沒有抽煙的老頭踢球的小孩,也看不出什麽時代的背影曆史的變遷,我看看也就那麽回事,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比如一個地上的垃圾袋,她會蹲下去拍,焦點還對得特別准,半透明的塑料袋,她把焦點對准裏面的飯盒,結果我就看見模模糊糊的塑料袋的影子,裏面有隱隱約約的飯粒,飯粒是黏在一個雞骨頭上的,啃過的雞骨頭,雞骨頭焦點很准,很實。
        另一張是拍的走廊裏晾著的衣服,女生宿舍的走廊,我從來沒有上去過,晾著一排五顔六色的衣服,我的視線主要集中在那些內衣上,在猜哪件內衣是我面前這個女孩的。當時,她按下快門的時候,有一陣風,那些衣服隨風飄起來,朝同一個方向飄起來,那些裙子和襯衣,像一群跳舞的少女,朝同一個方向揮舞著手臂,咔嚓一聲,文雯把她們拍了下來,而在我的眼裏,她們(那群少女)都穿著那些內衣,最好內衣都不要穿,我想。
        拍得挺好的,我純屬應景地說。
        我舍不得把這張全是女生內衣的相片還給她,拿著一個勁兒地看。
          你要喜欢拍照我可以给你当摸斗。仗着是师兄,我死皮赖脸地说。
        我不喜歡拍人,我只拍靜物。


      18#
      发表于 2009-6-5 06:32:29 | 只看該作者



      婚前10天在麗江豔遇踢踢兜尤物[11]





        爲什麽只拍靜物?我說。
        因爲我喜歡拍靜物。
        那你把我當靜物好了,我說,我本來就跟木頭樣的。
        你真有意思,文雯說。
        有戲,我心裏暗想,趁勢發揮道:真的,我一靜起來,兩小時不帶動的。
        那下節課你就不要動吧,文雯說。
        于是第二節課我就一動不動,一聲不吭,以至于下課的時候文雯都把我忘了,一下課收拾起書包就走了。
        我也把我忘了,文雯走了好久,上巡航制導的同學進來,問我旁邊的座位有沒有人坐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那個讓我失魂落魄的少女已經不見蹤影。

        如果下節攝影課文雯還坐那個位置,我想,就是對我有意思。
        我是這樣想的。
        我回到宿舍就借錢去買了一個相機和一摞攝影書。用三天看完那些書,又用三天時間去練習拍照,第七天,我認認真真拍了一堆靜物,我也要喜歡拍靜物。主要是拖鞋、飯盒、打火機、肥皂、丟在桌上的襪子、堆在牆角的一溜啤酒瓶等等。連夜送到沖洗店去沖洗,第二天一早取回相片,從裏面挑了五張得意之作,夾在書裏,直接就去了教室。
        我准備上課鈴響之後再進去,但進去之前,我一直從窗戶觀察著那個座位。
        我沒注意到文雯是怎樣走進教室的,一不留神,我就看見她在那個位子坐了下來。
        她穿一件白色的T恤,牛仔褲,頭發用發夾捋到耳後,露出雪白中泛著紅暈的臉頰。
        在那張小臉蛋上的五官,那樣好看,它們分別是:眼睛在上邊,鼻子在中間,嘴唇在下邊,耳朵在兩邊,一樣不多,一樣不少,全齊了,真是一個美女。
        在頭部和身體之間,是一截脖子。現在那截脖子正在轉動,運轉她的視線在教室裏掃描了一圈,然後停在正前方,慢慢彎下去,文雯看著自己面前的桌面。
        我看見文雯在那個位子上坐著,有人彎腰跟她說話,她搖搖頭,那個男生就走開了,那個男生走開後,文雯從書包裏拿出一本書,放在身旁的座位上。
        看到她放書在旁邊的座位上,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我幾乎可以肯定她是放書替我占位子,等我來坐到她身邊,但我不能確定,我死死地盯著那本書看,一直盯到它燃了起來,一陣火苗子撲上來,把我和文雯都點著了。
        就這樣,我和文雯開始戀愛了。
        我和文雯開始戀愛之後,我們一開始,就是當天,我們開始交流攝影心得,我把我拍的東西給她看,她很驚喜,因爲這些都是給她拍的,她看著那些襪子酒瓶,不停地誇我有天賦,你一開始拍就拍得這麽好,她說,你拍的所有靜物裏面都有人。
        什麽人?我問,根本沒有人啊。
        有人啊,她說,我看見這只襪子我就看見那個穿襪子的人。
        不是我的襪子,我說。
        笨蛋,她說,你可以通過拍一只襪子就拍出穿這個襪子的人的性格。
        我說不會吧,這只襪子是張小勇的。
        張小勇是個大大咧咧的人,文雯說,要不然不會把襪子丟在書桌上,旁邊還有飯盒,飯盒沒洗過,裏面還有剩菜,這些都是他的性格。你能夠拍出這張相片,通過靜物去表達人的性格,就表明你有這種天賦。


      19#
      发表于 2009-6-6 06:18:52 | 只看該作者




      婚前10天在麗江豔遇踢踢兜尤物[12]




          我只是看见有只袜子在饭盒旁边,很好玩我就拍了,你说你喜欢拍静物嘛,我没有想去表达他的性格啊。
        但你本能地抓到了襪子在沒有洗過的飯盒旁邊的戲劇感,文雯盯著我很鄭重地說。
        我一下子就愣了,看著這個18歲的女孩,幾個小時前才模模糊糊好像是默認做我女朋友的女孩子,她說的話讓我一頭霧水。
        當然這只是第一天,第一天很無聊,第二天我們開始牽手,我們走在校道上,聊得很開心,聊著聊著文雯就抓住了我的手。我沒動,只是給她抓著,但我立刻不說話了,我們就牽著手一聲不吭地開始繞圈,腿繞軟了之後我就送她回宿舍了。
        第三天我們一見面她就牽起我的手,我回手一把抓住,然後拖著她飛奔,我們一路奔到我前一天晚上想了一個通宵想出來的學校裏最安全無人的圖書館後面那個防空洞外面的土包後,站住不動,相視無語,十分鍾,也許是九分半鍾,然後我們開始接吻,吻到舌頭都麻木了,再吻下去牙都要掉了已經沒什麽感覺了,我就送她回宿舍了。
        第四天我們直接在那個土包後面見面,除了接吻我們還開始摸,主要是我摸她,主要是摸後背,隔著衣服摸,摸了一晚上。
        一直到第五天我才開始把手伸進去摸,也還是摸後背,大概有一個月我都停留在摸後背,摸到胸罩後面的扣帶就讓我激動不已,但一摸到那個扣帶她就把我的手拉出來,一直持續了一個月,我完全熟悉了她的脊梁骨,我對我的手指經過的每一個穴位都了如指掌,我一般是從氣海穴摸起,經過腎俞穴、三焦腧穴、靈台穴一直摸到神道穴,摸到神道穴的時候她就把我扯出來了,神道穴就是胸罩後帶下面的那個穴位。
        我一直想把陣地轉移到前面來,研究一下神封穴和乳根穴什麽的,但這個過程很漫長。
      長達四個月。
        四個月後的一天,寒假前,學期結束,我和文雯都要各自回家過年。
        臨近放假,我們都開始傷感和熱切起來。傷感的是我們知道我們要分開一個月,熱切的是我們都知道陣地要轉移了,就在這幾天,陣地就要轉移到前面來了。
        那天下午,我們一起去白雲山。
        在一片榕樹林裏,我決定轉移陣地,文雯也意識到就是今天,我從後面抱著她,她沒有緊張地像往常一樣抓緊我的手,而是輕輕地把手搭在我的手上,過了一會兒,我的手開始往下滑,她沒有像以前那樣把我攔住,而是任由我的手向下滑去。
        我的手從她的毛衣下擺鑽進去,文雯說了一聲好冰,我就又縮了回來。
        然後我們倆就一起笑起來,文雯是咯咯咯地笑,我是哈哈哈地笑。笑的同時,我把手伸進自己肚皮裏暖著。等暖得差不多了,我就又從文雯毛衣下擺鑽了進去。
        我一點一點地往上探,探到她胸前,她沒有穿胸罩,而是穿了一件很有彈力的緊身內衣。
        
      20#
      发表于 2009-6-7 05:06:51 | 只看該作者

      婚前10天在麗江豔遇踢踢兜尤物[13]





          我高中时代的女友没有给我摸过上面。我高中时代的女友,高中毕业后去了荷兰阿姆斯特丹,在她出国之前我们只接过吻,她出国之后到现在15年了,我们一直没有联系过我们完全失去了联系,上帝保佑她幸福平安。(她给我看过,经不住我的死缠烂打,她同意给我看一下,我站在屋子一角,她站在屋子对面的另一角,然后她掀起她的衣服,她卷起T恤慢吞吞地往上挪,突然闪了一下,我都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形状她就收了回去。我几乎是哀求着让她给我再看一次,她说把灯关了,于是我只好把灯关了,借着窗户投进来的月光,大幕再次缓缓升起,我看了很久,但一直没有看清楚。只是隐隐约约记得那些光线的变化,在她胸前的那些美妙阴影。)
          文雯喘息着,我的手一点一点地往上移动,五个小盲人,摸索着,探到了那件紧身内衣,绕着内衣的边缘逡巡,文雯咬住我的手臂,小盲人们找到了门缝,一起挤了进去。
        他們第一次來到世界上最柔軟的地方,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最柔軟的地方莽撞地撒歡。
        突然停下來,感到顫栗,一動不動,停留在那裏,這時我才感覺到文雯的牙齒深深地陷入了我的手臂,接下來幾天手臂上都留著齒印,我會在食堂捋起袖子來給文雯看。看你幹的好事,我說。
        活該,文雯說。
        我從來沒有想過那地方摸起來的感覺是這樣的,前一段時間我和她擁抱的時候我專心地感受過,但我瘦骨嶙峋的身體感覺不真切,一直到我的手伸進去,我才發現了一個新世界。
        我會永遠愛你,我說,這句話來自我的內心深處,我知道我會一輩子愛這個女孩,但我這樣說的時候,我的手正從她的衣服裏抽出來,擠進她的牛仔褲。
        文雯一把就在我的手上抓住一道血印。
        她不允許我下去。
        我只好在她的小腹部徘徊,徘徊又徘徊,徘徊了一個晚上。
        這個晚上是我們話最少的一個晚上,往常我們都會嘀嘀咕咕地聊個不停,但這個晚上我們幾乎沒有說話,我們的注意力都沈浸在對方的身體裏。我們相互探索,主要是我在探索她。我像是在一個陌生的星球遊蕩,她像是一個陌生的星球突然迎來一艘來路不明的宇宙飛船。我們在驚訝、欣喜和憂傷中度過了一個晚上,那天是2000年1月21日。
        你說我們爲什麽要憂傷,因爲我們都發現我們的身體不再屬于自己,而且發現我們的身體從來沒有屬于過自己,也就是發現了我們的身體和我們自己之間的嶄新的關系,它既是我們自己,又不是我們自己,或者說我們發現我們就是我們的身體,但我們的身體又不是我們自己。等等。
        第二天,我們就各自坐火車回家了。

        嗯。我想起好多來了,關于我和文雯,我們的戀愛、青春和身體。
        
        “其實你要是想做去年在東澳島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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